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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的確一直都不知道二舅對她的感情,但時過境遷,她也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阿暖,再回想過去的很多事情,還有那個流言,還有曾經雲琪給她的那封信,她便也猜到了七-八分,只不過有些事情,知道了也該當作不知道吧。
廖珩聽了她的話卻又是默了默,然後道:“是我要求他,讓他別見你的。”
阿暖愕然,隨即莞爾,笑道:“嗯,那便不見吧。我只想在他上船那日在碼頭遠遠看看他就好 - 我會讓趙翎給他封信,讓他帶給孃親,到船離岸之後才給他。”
正文完
翌日,趙翎過來尋阿暖,阿暖告訴她自己不會去見陳澈之的時候,趙翎的眼淚刷一下就落了下來 - 她性格開朗大方,內裡其實也十分剛強,從不會輕易落淚,這還是阿暖第二次看她落淚,上一次還是三年前她離開美國告別父母之時。
趙翎沒有接阿暖遞過來的帕子,只強忍著淚水道:“阿暖,你不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不適宜坐船 - 他現在這樣,就算能熬過船期,身體也會留下很大的隱患,阿暖,他在乎你,他最在乎你,我說的話他根本不聽,只要你讓他留下,他肯定願意留下。”
說到這裡,已經是淚流滿面。
阿暖伸手幫她擦了擦淚水,眼睛也有一些發熱 - 她還記得趙翎曾經說過,“他若無心我便休”,她知道趙翎,若此時二舅仍是好好的,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二舅,他對趙翎無意,趙翎絕對會把他拋在腦後,把自己的生活過得多姿多彩,可是現在,因為二舅是那樣的狀態,她反而不願意就這樣放開他了。
她坐到她身邊,握了她的手,柔聲道:“阿翎,養傷也要心情好才行 - 可是在這裡,他不能出門,每天只能待在屋子裡,有重重警衛守著,每天度日如年的過著,心情怎麼可能會好?還有,只要還在國內,戰爭不知何日會停,每天的新聞都充斥著燕北各色的訊息,日本人遲早要扶持金元倧上位,屆時他的身體若是已好,你覺得他還會肯回美國?與其如此,不若就趁他肯離開時就早日離開吧。阿翎,三爺已經說了,會派醫生在船上陪護,他的身體,不會有大問題的,你不必太過擔心了。”
趙翎呆住,連淚水都止住了,然後破涕為笑,有些赧然道:“我,我竟然沒有想到這個。”
阿暖笑,道:“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
趙翎聽言臉上就微微有點發紅,她掩飾性地輕哼了聲,靠在阿暖身上,過了一會兒才道:“阿暖,那你為何也不肯見他 - 我知道,那些流言的事,可是那種東西,何必太過在意,這一次離開,你們可能就永世都不能再見了 - 將來想起來,不會覺得遺憾嗎?”
阿暖搖頭,慢慢道:“阿翎,二舅他看起來隨意,其實最是高傲,他不想見我,可能就是不想以現在的狀況見我,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尊重他的意願呢?”
三爺說是因為他要求二舅不讓他見自己的,可是她知道二舅,發生這麼多事,他定不願再見自己 - 其實就是阿暖,驟然相見,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發生了這許多事,她不再是當初的阿暖,而他也不再是當初的二舅,兩人的關係再不復從前,再見,難道是要把兩人的關係定格在現在的狀態上嗎?他不願,她也不願。
兩日後,赴美遠洋輪號。
輪船慢慢駛離岸邊,陳澈之坐在輪椅上看著對岸,趙翎站在他身後,等了許久,看他都沒有回去的意思,忍不住傾身道:“澈之,這裡風大,我們還是回船艙吧?”
陳澈之沒有回她的話,隔了好一會兒,才道:“她有跟你說什麼,或者給你什麼東西嗎?”
趙翎一愣,重複道:“她?你是說?”
“阿暖,”陳澈之笑了笑,道,“我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