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
柳閣老說起宋清遠:“依你看,該如何發落宜春侯?”
“給他點兒顏色就行了,他若看不到翻身之日,保不齊就口無遮攔。若實在窩火,日後慢慢跟他算賬就是了。”此事終究要顧及葉潯的名譽,萬不可把宋清遠逼到狗急跳牆的地步。
這是柳閣老對裴奕的又一次試探,結果自是再滿意不過。他莞爾一笑,“有道理,就照你說的辦。”
裴奕失笑,“不敢當,您考慮的必然更加周全。”這位首輔大人,隨時隨地用各種方式各種事由折騰人考驗人,能得到他的認可,著實不易。
日已西斜,葉潯去了小廚房做菜,讓半夏打下手。
先有小丫鬟來傳話:柳夫人在友人家中用過晚飯後才能回來。
隨後是江氏過來了。她得知了原委,少不得過來安撫葉潯,見葉潯沒什麼事,這才放心回房。
最後,是柳之南找了過來。她進門後,無所適從地站著,掛著淚怯怯的喚道:“表姐……”
葉潯正用銀針挑去燕窩的黑絲,沒應聲。
柳之南往前走了兩步,“表姐,你別不理我啊。我知道你生氣,儘管打我罵我出氣。與別人認錯其實沒用,我是險些害得你損了清白……”
葉潯打斷了她的話:“這件事就別再提了,你回去吧。”
“那……”柳之南沒挪步,“你原諒我了嗎?”
原諒?這可不是原諒與否的問題。葉潯抬眼看著她,“如果你是出於好心,你這種好,我受不起;如果你本就心存歹意,哭訴之後我就原諒,你定然會在心裡笑我蠢。我不是那麼大度的人,遇事不能不往壞處想。今日將你換了別人,我會繼續對你笑臉相迎,但是會尋機報復回去。可你是我的表妹。日後我的事,與你無關。這些都是我的心裡話。日子還長著,你到底是怎樣的人,我慢慢品。”
最後一句,讓柳之南微微鬆了一口氣。她擦了擦眼淚,“表姐說的是,日久見人心。我先回去了。”
葉潯對柳之南的確大為光火,卻也只能忍下,總不能在外祖父家也與人窩裡鬥吧?
柳之南是什麼人?前世離經叛道的做主自己命途,此生自以為是的幫她選擇姻緣,勉強算是情理之中的事?她只能儘量憑藉記憶去理解,卻無法釋懷。
原本還以為,不會如前世一般與柳之南漸行漸遠,現在看來,是她太樂觀了。
她每次做菜只能做四五道,再多做的話,菜餚的味道就會差一些。這晚做了東坡肉、珍珠魚丸、芙蓉豆腐、玉筍蕨菜和燕窩羹,一併放入食盒,讓半夏送到外書房。
柳夫人回府之後,柳閣老命人將她請到外書房,將今日、往後的事情都說了。柳夫人氣得手直髮抖,半晌才平靜下來,道:“明日我去裴家一趟,從中說合一番。雖說我們能做主,對外還是要有個牽線搭橋的樣子。”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
“宜春侯那邊——”
“好話歹話我都跟他說了,已送他回府,留下了那兩個人證。”柳閣老沉吟片刻,“你得了空,見見宋太夫人,把是非輕重與她擺明,她總不會願意看到兒子前程盡毀。阿潯定親之前,不能讓宋家傳出閒話。”
“我明白。”
兩人說了半晌的話,回到內宅時天色已晚。
翌日一早,柳夫人各賞了柳之南兩名貼身丫鬟十大板,又將柳之南關到了佛堂反省。柳閣老意在磨她的心性,柳夫人則是讓她付出代價。
隨後兩日,柳夫人一早出門,黃昏才回,很是忙碌。柳閣老則恢復了以往的日子,每日前去上朝,在內閣處理政務。
葉潯每日還是按照外祖父的意思消磨時間。
這日上午,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