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臉上一樣, 心疼不已。
葉淮生撫摸著老人的手背,輕聲安撫,“阿爹,您安心養病, 我今天哪兒都不去, 就在這兒陪你。”
他故意岔開話題是不想讓老人動怒。
鍾瑾站在旁邊看著此刻的葉淮生, 他蹲在老人身旁, 垂低著頭, 如此的孝順和體貼,心頭湧動著莫名的感動。
葉老爺子渾濁的眼睛吃力而又緩慢地動起來, 最後落在站在身側的葉遠安身上, 老爺子不傻, 腦袋拎的清, 知道孫子臉上的手指印一定出自他這個混賬兒子之手, 他胸口劇烈起伏,喉嚨口的咕嚕聲響聲更大,氣呼呼地瞪著葉遠安。
葉遠安一見老父親這副模樣, 嚇壞了,忙拉開葉淮生,趴在他爹的床榻邊叫,“爸、爸你怎麼了?……”貼近耳朵聽,他爹嘴裡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你……你也……給我……滾出……去……”
葉遠安急了,就怕老頭子有個三長兩短什麼的,說話都不利索了,“爸、爸、爸,您您別這樣,有什麼事……”
老人家懶的聽他廢話,屏足一口氣,這回發音非常清楚,“滾!”
“好好,我走我走,您別生氣……”葉遠安對他老子一點兒轍都沒有,舉雙手投降,連忙退出去,走之前跟葉淮生小聲交代了幾句,諸如讓爺爺休息一下不要老是講話這類的。然後又十分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老爹,這才輕輕關上門走出去。
剛一走出就撞上了匆匆趕來的徐悅,兩人俱是一愣,徐悅問,“爸情況怎麼樣啦?”
雖然和葉遠安離婚了,但是徐悅一直沒有改口。習慣了,她改不過來口。
葉遠安回答:“脫離危險了。”
“哦。”徐悅手握住門把,聽到身後葉遠安說道,“阿生和……他女朋友在裡面。”
徐悅頓了頓,想起什麼,轉頭看向他,“你怎麼出來了?”
葉遠安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低頭掩飾性地摸了摸鼻尖,聲音有點中氣不足,“被趕出來的。”
徐悅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葉遠安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剛要問,便聽徐悅嘴角一勾,“呵”出一聲,利落轉身開啟門走進去。
葉遠安回憶了一下徐悅最後看他的那一眼。
被嘲笑了。
但是心裡卻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反而有一點點……
葉遠安及時打住這個念頭,轉身朝旁邊椅子走去。
聽到開門聲,鍾瑾和葉淮生轉頭朝這裡看過來。
徐悅從門口走進來,手裡抱著一束花,鍾瑾接過她手裡的花,把位置讓出來給徐悅,走到旁邊桌子把花插進花瓶裡。
“爸,”徐悅彎身握住老人的手,在他耳邊輕輕說,“悅悅回來看您來了。”
聽到徐悅的聲音,老爺子渾濁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顫動的嘴唇叫著“悅悅悅悅”,抬起手想摸摸徐悅的臉。
徐悅看出他的意思,主動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老人看著徐悅,目光滿含慈祥,釋然地露出笑容來,“瘦了……”
老人看著徐悅長大的,早就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一般了,在徐悅心裡,他也早就是她的父親一樣了。徐悅的父母死的早,從小就寄住在伯伯家,跟葉遠安家住一個大院,伯伯家跟葉家關係不賴又是近鄰,導致徐悅從小就跟葉遠安就走的近,剛一開始,徐悅並不是很看的上葉遠安,只不過葉遠安的母親做的一手好菜,徐悅又是一個饞嘴的,為了能吃上一頓就總想方設法和葉遠安套熱乎,時間久了兩個人也就熟悉起來了,到後邊竟成了好夥伴。
其實在葉遠安之前,徐悅差點就和老夏成了,後來是葉遠安插了一腳,用了一點小計謀,拆散了徐悅和老夏。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也就不多提了。
徐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