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防備的姿態,腦海裡驀地浮現黑暗中封煜緊繃的姿態。
他早就清楚封煜是個嘴硬的人,何必一大早跟他硬碰硬。
姜葡萄又扯了扯自己的衣襬,全當沒聽見封煜的話,軟著嗓子說:
封煜,我頭好疼,昨晚發生什麼了?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封煜瞳孔驀地收縮。
你不記得了?
姜葡萄點點頭,臉上出現一絲茫然。
我記得我明明在廚房喝飲料
封煜打斷姜葡萄:
姜葡萄,你到底有多笨,飲料和酒都分不清楚嗎?
酒?姜葡萄驚訝地眨了眨眼睛。
這麼說他昨晚是喝醉了?喝斷片了?所以才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上面清爽一片,昨夜應該是封煜照顧了他。
明明照顧他一晚,早上卻擺出一張兇巴巴的臉。
姜葡萄這麼想著,更不在意封煜的冷漠,上前兩步,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無限縮短,直到站在了封煜面前,抬手揪住了封煜的衣袖,晃了晃。
封煜,衣服借我唄。
封煜打量面前的姜葡萄,他臉上還帶著睡痕,因為昨夜哭過,眼尾泛著紅,短袖睡得皺巴巴的,褲子沒係扣子,鬆垮的卡在跨間,白內褲露出來一圈,邊緣有點卷。
姜葡萄順著封煜的視線看自己,看到自己的褲子也有些懵。
封煜伸手,在姜葡萄微微瞪圓的雙眸下,指尖勾著姜葡萄的褲腰往上提了提。
姜葡萄,你在我面前,褲子都不穿好嗎?
封煜當然清楚姜葡萄為什麼沒係扣子,可既然姜葡萄忘了昨晚的事,他就不說。
此時看著姜葡萄慢慢暈染上緋紅的臉頰,封煜心情好了不少。
扯完姜葡萄的褲子,封煜指尖又勾著姜葡萄的領口拽了拽,微涼的指尖碰到了姜葡萄溫熱的面板,一觸及離。
髒死了,姜葡萄,去洗澡。
姜葡萄腦袋疼,根本跟不上封煜的腦回路,被封煜按著肩膀轉身,在後背推了一下,聽話地往浴室走。
看到亮著指示燈的熱水器,姜葡萄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電已經恢復了。
他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刺痛的大腦也清醒了不少。
關掉水龍頭,站在浴室裡,姜葡萄看向一旁的髒衣服,十分牴觸。
這時浴室的門被推開一條縫,封煜的手伸進來,拿著幾件衣服。
姜葡萄眼睛一亮,走過去抱起衣服,還不忘握住封煜的手上下晃了晃。
謝謝!
封煜只覺掌心一片潮溼,立刻收回手,沒走,背靠在牆邊,微微皺眉。
事情越來越脫離軌道。
姜葡萄看著是塊軟噠噠的小粘糕,一碰就倒,一戳就凹陷進去。
可就是這塊小粘糕,怎麼都不會走。
無論是他突然冷臉、惡語相向,還是一次又一次地推開他。
姜葡萄會委屈、會眼巴巴地看著他,然後再軟綿綿地粘上來,不走也不跑。
這種感覺很奇妙。
封煜習慣了被人拋棄、被人遠離、被人懼怕,卻不習慣被人依賴。
他不是一個值得依賴的人。
封煜緩緩撥出一口氣,離開了浴室門口。
他該遠離姜葡萄,或者讓姜葡萄遠離他。
跟他走近,對姜葡萄沒有好處。
浴室對面的窗戶透進來溫暖的朝陽,灑在封煜的眼角眉梢,又在他離開後,慢慢脫離,最終寂寞地落在牆上,溫暖了一片空白的牆壁。
姜葡萄發現封煜不只拿來了衣服,還拿來了一條嶄新的內褲。
就是內褲對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