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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娜臉都掛不住了,她手裡抱著的正是她英勇替我搶救下來的、我的涼被。
我看見涼被上的黑腳印,一中午的好心情直接煙消雲散。
下午,我才發現“煙消雲散”那都是輕的。
我正做著實驗,背後忽然傳來一陣小孩的清脆笑聲,毫不誇張,我直接嚇一激靈,差點兒“魂飛魄散”。
我們實驗室有通行順序,每個門都長得差不多,不熟悉的人進來,幾乎都得懵圈,更何況有的房間是正壓,有的房間是負壓,開門方向不一樣,門還很重,這麼小的孩子哪裡打得開?
果然,白霜一臉無措追著小孩進來,實驗服都來不及穿,就抱歉解釋:“雲天,不好意思,小朋友非要我開門放他進來,不然就鬧,我也不能看著他在走廊裡鬼哭狼嚎……”
我頭疼:“部長呢?”
白霜無奈:“去開短會了,說二十分鐘就回來,讓我照看一下。”
我:“……”
什麼鬼,人家剛畢業的小姑娘,實習期還沒過,就算暫時不忙,也不能讓人家照看孩子吧!
我煩死了,但只能強撐和顏悅色,對白霜說:“沒事兒,他喜歡就讓他在這兒待一會兒吧,你給他戴一個口罩,他等下覺得無聊,自己就會想出去玩兒。小白,你費心注意一點,別磕碰了。”
白霜點點頭,明白了我的意思,快去快回拿來口罩,蹲下來想給小朋友戴上。
然後小朋友一把就把白霜的手推開了。
不僅如此,他反手從兜裡掏出一個棒棒糖,呲啦一聲撕開包裝,坐在實驗室的地板上,開始吧唧嘴。
在,實驗室裡,吃東西。
這是要了誰的命啊。
“給馬兒草”
下班回家的時候,我和司昊聊起了部長讓實習生照看小孩,以及小孩無法無天在實驗室吃東西這兩件事。
我難免感覺疲憊:“但凡部長讓家裡有小孩兒的、有帶娃經驗的同事幫忙照看一下呢?也不至於在實驗室裹亂。”
司昊站在我這邊,看著像數落別人,其實就是逗我開心:“真不懂事,給我們雲老師添這麼多麻煩。”
我笑了兩聲,不再想不開心的事:“以前還怕部長呢……”
現在我男朋友就是部長。
嘿嘿。
“對了雲天,”司昊對我說,“月底我要出個差。”
我感覺司昊好像很久沒出外勤,就問:“要出省嗎?去多久呢?什麼業務啊?”
“要出省,是一個長期合作的重要客戶,他們新搭建的流程上有儀器缺口,找我們合作。儀器投放的合同已經在走了,我過去細緻聊一下業務。”司昊像報備一樣,“至少去個兩三天吧,具體要看客戶那邊的需求和開展的進度。”
我點點頭,又疑惑問:“儀器投放?他們不買嗎?”
司昊解釋說:“先投放一年,後面的合作另行續約。”
“先試用後付款啊?”我繼續問,“那要是投放合同到期之後對方不續,那我們這一年不就讓人白嫖了?是幾十萬的儀器嗎?”
企業最愛乾的兩件事:薅羊毛,割韭菜。
雖然是公司買單,我毫不心疼,但給人當冤大頭……有點兒不像司昊風格啊。
果然,司昊笑著瞥我一眼:“想什麼呢。我們這次協議投放的合約期限為一年,含技術支援服務,不含維保維修,並且投放儀器的前置條件是,這一年內客戶在我們公司的採購金額合計要達到兩百萬。”
我睜大眼睛:“多少?”
“兩百萬,”司昊耐心重複,又揶揄我,“很多嗎?他們公司沒有自己的試劑開發,實驗上使用的大多東西原本就是從我們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