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地噁心。
“一切聽憑聖人吩咐。”太子深吸了一口氣,“三郎絕不會對外說起半個字。”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內侍監送了太子出去,折回來見皇帝正站在籠架前教那隻純白的鸚鵡學舌,那鸚鵡叫一句“阿笙”,聖上便喂幾粒米給它。
“元韶,你現下持了朕的令牌到省部裡去,將英國公宣來。”聖上放了那鸚鵡片刻自由,“吩咐人去千秋殿瞧瞧,郡主晚上用了些什麼。”
長安夜間宵禁,深夜進出宮闕都須得手持天子信物,元韶知道聖上此時萬事順遂,難免會有些急切,笑著應是,“聖上對郡主當真是疼愛得緊,只是奴婢斗膽問一句,郡主可知道您要這樣行事嗎?”
原本內侍監是隻需按照皇帝的心意行事,不必有此一問的,然而聖上平日對長樂郡主極為在意,如今雖然郡主心意鬆動,但聖上忽然要這樣做,蘇娘子萬一想窄了,又要同聖上置些閒氣。
“是朕太急切了一些,”聖上立在籠架之前默然良久,“不過她既應下了,朕做這些也是無妨。”
……
溫舟瑤回了英國公府後被英國公夫人叫到正房去說了許久的話,距離美化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原本英國公夫人常常慨嘆女兒怎麼如此健談,然而分別良久,現在卻覺分外親切,夜裡都捨不得女兒回去睡。
今日溫鈞琰在中書省值宿,英國公夫人本來是打算再留女兒在外間的榻上住一晚,還沒等侍女收拾了床鋪,就見英國公沉著面色進來。
“阿耶,您今日不是當值嗎,怎麼回來了?”溫舟瑤起身行了一禮,把上首的尊位讓給了父親,英國公的面色略好了一些,看著溫舟瑤笑道:“阿瑤,你以後要多一個姑母了。”
他之前以為陛下只是一時興起,畢竟後來過了許久都沒有再提及這件事情,沒想到如今居然舊事重提。
想想瑤瑤之前一口一個阿笙,現在見了面還要叫長樂郡主姑姑,溫鈞琰於這濃濃的無奈中,多少覺出些好笑。
天外突然飛來了一個小姑子,英國公夫人只覺得莫名其妙:“怎麼,老爺子來信說在道觀納妾生女了?”
溫舟瑤心領神會,輕咳了一聲:“阿孃,是之前宮中的蘇娘子,在千秋殿住著的那位。”
英國公夫人“哦”了一聲,隨即又被父女二人弄得糊塗:“你不是說她是太子的未婚妻嗎,怎麼變成阿瑤的姑姑了?難不成是當年老爺子在外面任職的時候留下的風流債?”
英國公忍俊不禁,果然夫妻睡在一張床上久了,連著行事思維都如出一轍,他第一次聽見的時候也險些將黑鍋扣給了阿耶,“同阿耶有什麼關係,不過是聖上的私心罷了。”
他見夫人震驚得無以復加,也是一臉無奈:“聖人的意思是叫阿耶認蘇氏為義女,用溫氏的名義將她獻到內宮,而後尋一個機會冊封了她。”
“那……那陛下的意思是要封什麼,昭儀昭容,還是貴淑賢德四妃?”英國公夫人經歷過最初的震驚,又迅速平靜了下來,蘇氏怎麼離譜和他們沒有關係,但是皇帝要這個寵愛的女人沾上溫氏的關係,又叫阿瑤進宮陪了她許久,自己怎麼也得上些心。
為提高寵妃的門第而去隨便攀一個士族的親眷,這在歷代都是有過的,然而蘇氏的姑娘先做了英宗的待選嬪妃,又變成太子儲妃,到最後竟落到陛下的手中,這也算得上是天下難尋的奇聞了。
英國公夫人知道蘇氏的出身不高,皇帝想給她抬出身,當然是想封的高一些,起碼得是九嬪之首,才對得起聖上這番大費周章。
但她的夫君卻搖了搖頭,“咱們溫氏,恐怕又要出一位皇后了。”
溫家又要出皇后了……英國公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可是這姑娘的出身經不住細究,不說別的,三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