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她來嫌棄蘇氏的姑娘。
蘇月瑩皺著眉頭,親手盛了一碗送進來,自古婆媳是天敵,她真的該慶幸英宗德妃現下住在寺廟之中,她隔上一兩年過來儘儘孝心也就罷了,要是哪一日殿下御極稱帝,有這樣一個太后在宮中挑她們的錯處,恐怕蘇笙的皇后位置坐得也不安穩。
太子對上蘇月瑩的目光,見她眼神中似有探究之意,輕輕搖了搖頭,正要再同母親說上幾句,才聽得門外聖上又派了著紅近侍過來傳口諭。
他陡然一驚,他是拿定了蘇笙沒有膽量去御前告狀才敢出手,卻沒想到阿耶這樣快就傳了人過來,英宗德妃與蘇月瑩也有些忐忑,她們與當今聖上並沒有什麼交集,現在聽到聖上傳太子過去多少會緊張一些。
元韶雖也差人查過了靜室之事,然而還沒個眉目出來。聖上在靜室寵幸了身為未來太子妃的蘇娘子,他再見到太子難免有些尷尬,只是按照聖人的吩咐請東宮探望過後往大殿一敘,旁的倒是沒說什麼。
內侍監不肯說個分明,太子惴惴不安,他身上的衣裳是中途換過了的,又在自己住處簡單擦了身才過來,英宗德妃房中藥味濃郁,旁人應該是聞不出來當今太子身上有什麼異樣的味道,他匆匆趕到了大雄寶殿,聖上卻不在此處,蘇笙也不在這裡。
“殿下少安毋躁,聖人今日舟車勞頓,因此尚在沐浴,會來得遲些。”
元韶微笑著應答,心裡卻替聖上尷尬,如今聖人與蘇娘子成了事情,竟毫不避忌與東宮會面,要是太子將來知道了這事兒,恐怕連弒君的心思也有了。
太子深吸了一口氣,他作為朝廷的臣子、聖上的養子,等一等聖上也是應該的,遂跪在了大殿的蒲團之上,鐘聲猶如在耳畔響起,他為了討阿耶歡心,也是刻意下苦功夫背誦過幾套經文的,現下心內忐忑,也生出幾分臨時抱佛腳的心思,虔誠地吟誦經文,不敢有絲毫懈怠。
內侍通傳聖上駕到之時,太子已經誦讀完了兩遍《能斷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他聽見寺內比丘尼與內侍宮娥問安之聲,也連忙直起身子向聖上跪伏。
天子新浴,面上卻不見愉色,他坐到太子之前的蒲團上,淡淡道:“已經見過你母親了?”
太子稱是:“英宗德妃今日咳了好幾口血,幸得太醫院使妙手回春,好生將養一段時間,應該也就無礙了。”
“那便好,你們母子也有近一年不曾相見了,她見了你,就是有些症候也能好上許多。”
聖上似乎只有這些要問,並不主動開口。君王自有身為天下之父的煩憂,太子心中卻是七上八下,見聖上不再相問,便試探著關懷道:“阿耶今日是否身子不適,要不要也請院使過來瞧上一瞧?”
說到這事上多少有些尷尬,聖上沐浴平復了心情,再見到太子時忍不住憶及那靜室中的一段風月旖旎,只是輕咳了一聲,“朕只是想起新羅近日屢屢挑釁,心中稍感不快,並非身體有恙。”
新羅的戰局如今是交託在太子身上的,聖上提起這事,太子自是責無旁貸,連忙道,“新羅不過蕞爾小國,哪裡值得聖可汗煩憂至此,高句麗當年對高.祖與文皇帝不恭,孝皇帝便將其夷為郡縣,兒子想著若是使者談判不順,不妨就直接揮兵向東,以揚國威。”
“文皇帝九合諸侯,一匡天下,手下賢臣名將如雲,但卻獨留高句麗在遼東苟延殘喘。”聖上聽了太子之言,微微笑道:“正是為了孝皇帝能降伏舊臣名將。”
皇帝隨手敲了幾下木魚,側身回眸對他道:“朕待你,也是一樣的。”
太子忙跪在蒲團之上,他原本還擔心阿耶是不是發覺了他與蘇笙的事情,但是現在卻又鬆了一口氣,“三郎不敢有負聖望,兵部與戶部已經遞了摺子上來,若是徵兵用糧順利,兒月餘便能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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