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似的,可內心裡還是希望有人會真心的對她好的。難得現下簡妍和徐妙寧這般的對她上心,去看望了她,她心中定然也是高興的。
好在荷香院離著凝翠軒也並不很遠,且一路也有柳蔭遮擋,所以儘管天上的日頭甚大,徐妙寧和簡妍倒也並沒有覺得有多熱。
一到了凝翠軒,青竹和杏兒等忙過來對著徐妙寧和簡妍行了禮。簡妍擺了擺手,瞧著徐妙錦的臥房裡紗帳半垂,靜悄悄的,便悄聲的問著:“你們姑娘現下怎麼樣了?”
青竹也是悄聲的回道:“姑娘早起的時候喝了半碗粳米粥,後來又睡了。剛剛醒了來,說是口渴的緊,奴婢便喂著她喝了一茶盅的溫水,方才又睡著了。現下倒是不發熱的了。”
簡妍便放下了心來。
徐妙寧此時抬腳就想進徐妙錦的臥房去看她,簡妍忙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對著她擺了擺手,低聲的說著:“不要吵到錦兒,她現下正是最需要休息的時候。等稍後她醒了來,我們再過來同她說話也是一樣的。”
一面就想著,既是徐妙錦睡著了,那她和徐妙寧現下還是先回去罷。
這若是在平日,她和徐妙寧還大可以在這裡等著徐妙錦醒過來,可是現下徐仲宣在這裡,那就有點尷尬了啊。
最主要的是,她剛剛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哪怕她心裡明明是很理智的知道自己該遠離徐仲宣的,他說的有些話,提的有些要求她完全就可以不用去理睬,甚至是嚴詞拒絕的,可是每每對上他帶了柔和笑意的眉眼,聽了他軟語相求的話,再是想著那夜的槐花糕,她就總是狠不下心來拒絕。若是一直這麼發展下去,那就真的有點危險了啊。
所以簡妍想了想,便開口向著徐仲宣告辭,只說現下徐妙錦睡了,她和徐妙寧在這裡反倒是會吵到她,還是稍後晚些時候,等徐妙錦醒了,她再和徐妙寧一起過來探望徐妙錦吧。
先時在涼亭裡時,徐仲宣聽了簡妍對他關懷責備的話語,見著她薄怒時嗔著他的生動表情,只心中暗暗的高興不已,以為著簡妍終於是待他和以往不一樣的了,開始慢慢的接受他,關心他。可是現下這會見著簡妍又是如以往一般的對著他客套疏離的說著這樣的話,且又是急於要走的,他一時心中一急,伸了手就想來拉她。
但不過才剛伸到半路,他又將手縮了回去,垂在身側,默默的握成了拳,低聲的問著:“你,你就不能在這裡多待一會兒的麼?”
簡妍就見著他垂了頭,一雙鴉羽似的睫毛也是低垂了下來,遮住了他一雙幽深的眸子。又是這般低聲的說著話,看起來竟是很是委屈的一副模樣。
就好似是一個想要吃糖,但大人卻偏偏不給,他又不敢強奪,便只好嘟了嘴,暗暗的蹲在牆角垂著淚的小孩兒一般。
簡妍見了他這幅模樣,一時都差點母愛爆棚,竟然都忍不住的想要伸了手去摸一摸他的後腦勺,然後安慰上一句,乖,給你吃糖啊。你想要多少都給。
這種壓根就沒法控制自己感情的感覺真的是糟糕透了。
簡妍無力的在內心裡呻、吟了一聲,然後竭力的將自己的目光從徐仲宣好似委屈之極的臉上撕了下來,抿著唇,別過頭望向旁側黑漆描金香几上擺放著的一盆茉莉花,然後輕聲的說著:“不了。時候不早了,我和寧兒還是,還是先回去吧。等稍後錦兒醒了,我們再過來看望她也是一樣的。”
說這番話的時候,她只滿心的覺得都是罪惡感。好似自己就是那個無論小孩怎麼哭鬧哀求,都是板了一張臉,甚至是厲聲呵斥,就是不肯給他半顆糖吃的大人一樣。
徐仲宣倒也並不敢強求她,他很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這個道理。於是他便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想著稍後再慢慢的尋了法子見她也是一樣的。
只是他尚且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