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
簡妍點了點頭,心裡想著這個四月倒是個很伶俐的。
這邊翠柳一聽四月這般說了,心中也就明瞭了,忙將已經收到食盒裡的那幾碟菜都拿出來,口中也是說著:“ 姑娘趁著趙媽媽不在,趕快的再吃些罷。”
只是她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怪罪四月在簡妍面前討巧賣乖的,這樣倒顯得她很是不會察言觀色似的。不過她轉念又一想,四月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小丫鬟罷了,難不成還能越過她這一等丫鬟去不成?
心中有了這般的計較,手中拿著菜碟子的動作倒還是沒有停。
這時就聽得簡妍的聲音淡淡的響起:“罷了,只拿那碟瓜齏拿出來就好了。”
她不愛吃豆豉,醋浸芽菜又是酸酸的,原就每頓只吃了個五六分飽的,這當會吃了醋可不是更餓了?
就著那碟子瓜齏,簡妍將一碗白粥兒都吃完了。翠柳這才動手收拾了桌上的飯菜。而這時白薇也過來了,笑著回道:“趙媽媽吃了一隻烤紅薯,又被我哄了兩句,現下忙忙的去太太那裡伺候著去了。姑娘可是用好膳了?若是好了,我們也該動身去前院才是。”
簡妍點了點頭,白薇便拿了一領石青灑線貂皮斗篷來給她穿上,又拿了一隻內裡炭火燒得暖暖的水磨紅銅小手爐給她拿在手中,這才當先過去打起了簾子。
簡妍便低了頭,自暖閣裡走了出來。
暖閣前面卻是她日常起居的廳房,門口那裡也是垂掛著厚厚的夾板門簾擋著外面的風雪。四月這時正站在門旁,伸手打了廳房門口的門簾,站在門口等著她。
簡妍低頭走過了門簾,四月隨即便手中提了一盞糊了白棉紙的燈籠在前面照著路。
雪大風大,只吹得燈籠裡的那半截蠟燭光兒搖晃個不住。頭頂長廊下掛著的燈籠也是被吹得咯吱咯吱的響個不停,有幾盞燈籠裡的燭光竟然是被風給吹熄的了。但好在地上都已是積了一層厚厚的雪,雪光幽微,倒也是將遠處近處映得朦朧可見。
簡妍便裹緊了身上的斗篷,手裡握著暖暖的小手爐,一路慢慢的走到了前院的正廳裡。
廳裡各處都是張掛了白色的帳幔和白布球,正中黑漆花梨木案上供著一張靈牌,上面寫的是故顯考簡公諱永昌老大人之靈位。
這張靈牌上供奉的是她父親。但其實若是認真說起來,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簡永昌都不是她的生身父親。
揚州瘦馬
簡妍上輩子讀大三的那會,喜歡上了自己的一個學長。不過也就是單方面的暗戀罷了,估計那位學長壓根都不知道有她這個人。
某日她打聽得這位學長週末會去郊外爬山,便鬼使神差的也偷偷的跟著一起去了。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坐在汽車上,她不時的就會偷眼望一下坐在她斜前方學長俊朗的側顏,心裡就跟吃了蜜似的甜。只是樂極生悲,不想轉彎的時候,前方一輛重型卡車忽然撞了上前來,簡妍當即就覺得身子一陣劇痛,五臟六腑全都移位了似的,口鼻中也有腥甜的液體衝了出來。
她還記得自己快要閉眼的時候,還很努力的抬頭望了一眼坐在前面的學長。但見他一雙眼緊緊的閉著,側臉有猩紅的鮮血蜿蜒的流了下來,濡溼了他身上白色的細條紋襯衫。
完了,簡妍心裡就在想著,看這架勢,學長別是毀容了吧?
而後等到她再睜開雙眼的時候,就很驚恐的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嬰兒,而且還是身旁躺了一個死人的嬰兒。
簡妍很努力的想轉過頭去看躺在她身側的死人是個什麼模樣,但是很可惜,想來現下她的這個身子才剛出生沒幾天,脖頸竟然是轉動不了的。但是鼻中還是能聞得到臭味的。
現下正是盛夏,又是這般的身在戶外,雖則是躺在了樹蔭下,日光照射不到,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