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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瓦齊起身就走了,族醫立刻對男人說:“那是我們科倫岱部落的鷹王,端瓦齊。”
男人點了點頭,沉默地喝薑湯。
端瓦齊是要帶大軍出征的,但來人自稱是穆大師的弟弟,他必須親自把人完好無損地送過去。等到男人緩過來一些,端瓦齊把男人帶到自己的朶帳,朶帳裡有一個術法浴缸,浴缸旁的凳子上有一件非常厚的皮草斗篷。
端瓦齊:“你泡個熱水澡,那是給你穿的,這是我的朶帳,你今晚就住這裡,一會兒我會給你送吃的。”
交代完,端瓦齊就走了。
端瓦齊一走,男人明顯鬆了口氣,對方實在太高大、太強壯了。他以為他在石橋堡遇到的帝瑪塔人已經足夠強壯,哪知那還不是最強壯的帝瑪塔人!在所謂的朶帳裡站了一會兒,男人摸到窗邊朝外看了看,只看到外面的帝瑪塔人忙忙碌碌的。觀察了一會兒,他又摸到門邊,反鎖了門,又放下所有的窗簾子,這才敢脫衣服,好好泡一個澡。
端瓦齊又返回了頭領部落。朶帳內沒有他人,尤哈義問:“那個人果真是穆大師的弟弟?”
端瓦齊:“泰瑟爾說穆大師是孤兒。”
尤哈義也是納悶的,他們這些與寨拉穆部落關係親密的人,都知道穆大師是孤兒。尤哈義蹙眉:“要不要派個人去寨拉穆部落報個信?”
端瓦齊:“不用。那個人沒有半點武力值,身上只有一把術法匕首,沒有威脅性。我一隻手就能捏死他。”
尤哈義也看出那個高瘦的男人很弱雞。端瓦齊:“我明天送他去寨拉穆部落,交給泰瑟爾處理。”
尤哈義贊成地點了點頭。事關穆大師,他們都不好約過泰瑟爾去插手。
穆修
這一晚高瘦男人睡得同樣不踏實,儘管身體疲憊不已,可內心的煎熬和對未來的惶恐還是令他不能入寐。半睡半醒之間,男人被大聲的敲門聲吵醒,捂著頭痛欲裂的腦袋,男人艱難地爬起來,迷迷糊糊地去開門。結果門一開啟,迎面而來的冷風硬生生把他凍了一個激靈。在他回過神之前,敲門的人迅速進來,關了門,粗聲道:“進被窩去!”
差點被冷風凍傻了的男人轉身直奔溫暖的被窩,把自己裹成了一個蛹,可這也晚了,緊接著就是幾個連續噴嚏。
端瓦齊眼裡閃過自責,早知道對方這麼糊塗,他就等對方自然睡醒了。他脫掉沾了雪的斗篷,先去看術法壺裡有沒有水。一看是空的,他拿著壺出去了,也沒穿自己的斗篷。打了幾個噴嚏的男人鼻頭紅紅的,眼裡還帶著生理性淚花,整張臉又慘白慘白,哪怕打了噴嚏都沒能讓臉色紅潤一些,看上去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端瓦齊很快回來了,手裡不僅有術法壺,還有一個蒙著獸皮的食籃。端瓦齊回來後就開始煮水,弄早飯,嘴裡說:“吃完飯,我送你去寨拉穆部落。”
端瓦齊說的是伊甸語,雖然帶著濃郁的帝瑪塔口音,但不妨礙男人能聽懂。他沒有被端瓦齊的冷臉所嚇退,而是發自內心地說:“謝謝。”頓了下,他又小心翼翼地問:“我要找的人……在,你說的那個,部落?”
端瓦齊:“你不是他弟弟嗎?”
他這麼說,當然也是一種試探。
男人在端瓦齊的注視下低下頭,帶著幾分明顯的躲避說:“是,是,弟弟……但,很多很多,年,沒見過了……嗯,我只是,聽說,他被一個,帝瑪塔人,帶走了。”
端瓦齊沒有再追問,動作熟練地做早飯。聽到男人又打了兩個噴嚏,他放下勺子起身,去箱子裡翻出一瓶退燒藥劑然後走到地臺前,蹲下。
“喝了。”與。夕。糰。懟。讀。嘉。
男人一眼認出對方給他的是什麼,他很赧然地接過來,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