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暈著沒有醒的跡象,你從裡到外都是傷,走幾步都難,我這手銬拷在牆上也打不開。時朝暮語氣平平道,你有其他安排?
裴停今扶著沙發背艱難坐下,邊點頭邊喘氣:嗯
我裴停今吞嚥了兩下,把呼吸順過來,然後接著開口,我現在確實沒什麼力氣,大概連印白玉都制不住,他走了正好。只是朝暮,你剛剛說那些話太冒險了,萬一他被刺激了,真傷了你怎麼辦?
關你什麼事?時朝暮嫌棄道。
裴停今笑了笑:現在沒事了,別擔心。不幸中的萬幸,裴家離南岸碼頭距離不近,他們剛剛給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讓我趕過來,這一個小時能做很多事了。我手底下沒有足夠和專業的蛙人,對這片海域也不熟悉,所以求助了警方。
海警離得近些,但臨時行動需要調人和做準備,我到碼頭的時候他們差不多剛到。沒弄清楚遊艇上的具體情況,印白玉的情緒狀態又很不穩定,他們不敢貿然行動,但時間也不能耽擱,所以我就先來了。
印白玉他們沒有停留就直接開了遊艇,可能有點出乎警方他們的意料,但肯定能追上來的。裴停今抬手,從耳朵裡掏出一個精細小巧的黑色圓粒,監聽器,我的人會把聽到的情況告訴警方,我也能聽到他們現在的計劃。而且除了警方之外,我提前讓人調了快艇過來,但怕刺激到印白玉他們,我最開始也不清楚印白玉到底有幾個同夥,所以快艇沒敢靠近
總之你放心,我安排了人,警方也緊急行動了,他們會在最小心、不引起印白玉他們發現的情況下溜到遊艇上來。印白玉他們現在手裡沒有人質,要制住他們兩個人很容易,不會讓他們有機會逃跑、自殺甚至是拉著我們同歸於盡的
裴停今的聲音越來越弱,從有氣無力到下一刻就要斷氣一般的程度。
時朝暮抿了抿唇,想說既然都有安排了,那之前那麼配合印白玉做什麼?又是手銬腳鐐打抑制劑,又是自己捅自己的,捅的力道還不輕有自殘傾向嗎?
但看了眼裴停今的臉,時朝暮到底還是沒罵出口,只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閉嘴,安靜點。
要是我回沒有的話,很討打吧裴停今笑了笑,其實我還有很多話想和你說今天之後,我大概也見不到你了,既然現在出不去,那你聽我說會兒話,好嗎?
時朝暮聽著他的聲音就覺得沒由來的煩躁:不好,我不想聽,你閉嘴吧,要斷氣的人哪來這麼多話。
別怕,朝暮,我不會死在你面前的。裴停今側頭靠在沙發背上,目光柔和的看著只有不到一米距離的時朝暮。
雖然做好了安排,但老實說,我上游艇的時候就做好了下不去的準備。裴停今這輩子沒做過什麼好事,就這樣死了也不可惜。裴停今嗓子有點幹,還有點發疼,不知道是不是抑制劑的副作用,他輕輕咳了聲。
然後繼續道:我我最近還是做了不少事的。我看了心理醫生,努力的配合治療,雖然好像還沒有很明顯的效果,但我的醫生說,這事兒急不得,得慢慢來,我想也是,就慢慢來吧。
對了,我現在會做飯了。一個多月前我連小蔥和韭菜都不認識,但這段時間跟著陳姨學了些,做得還不算好,但炒兩個普通味道、能下嚥的家常菜還是可以的。
我之前其實也沒怎麼關心孩子,都是陳姨和育嬰師還有家裡的傭人在照顧,挺失職的。現在好一點點,我知道怎麼抱孩子能讓他比較舒服,他哭的時候怎麼哄比較有效果,給他換衣服換尿布、衝奶粉喂吃的,都慢慢熟悉起來了。
就是前兩天還是搞砸了一件事。我在育嬰師的幫忙下給孩子洗澡來著,結果把洗髮水和沐浴露都給拿錯了,還好沒出事
裴停今輕聲說著,時朝暮聽著聽著閉上了眼睛。
再說個好笑一點的事吧。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