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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停今彎腰撿起地上的手銬腳鐐,定定看向印白玉。
印白玉聳了下肩:表哥,我把話都給你說明白了,你要是上游艇的話,就提前做好以命換命的心理準備。時朝暮能活下來,你就得死。我們都做好了死的準備,你不要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期待,不會有奇蹟發生的。
裴停今靜靜把手銬和腳鐐都戴上,然後跳上了遊艇甲板。
印白玉鼓了下掌:其實我還真看不太明白你這個人,可以為了時朝暮死,但就是不捨得給他一點愛你這腦子裡的水,進得比我都多啊。
阿信警惕的看著裴停今,又丟了一管針劑給他:自己打,只打四分之一。
針劑上甚至還有外包裝和簡短的說明書,裴停今看了眼:alpha抑制劑?他還以為再怎麼得是管毒藥呢。
對啊,抑制劑。印白玉無奈道,沒辦法啊,雖然你之前給了我不少錢,讓我能租影視城、租車、買遊艇但那些需要從地下渠道買的東西,我沒渠道,也沒時間慢慢等,這抑制劑倒是能直接用阿信的身份去買。
血管不太好找,裴停今也沒注意看,靜靜把注射器戳進胳膊,然後把藥水推了進去。
alpha抑制劑和oga發情期專用的抑制劑不一樣,後者常見常用見效也比較溫和、副作用在大多數情況下幾乎可以說是能完全忽略,前者則很少被使用、一般人也拿不到購買許可。
只有患了無法治癒的絕症,為了避免alpha在極端痛苦的情況下難以自控、濫用資訊素,醫生才會在穩妥檢查考量後,給這類病人開alpha專用的抑制劑。見效極快,效果堪比十成的麻醉劑和止痛藥,藥效和副作用維持的時間都很長,臨床實驗後確定副作用裡還有一條使用過多或長時間使用後,可能對大腦機制產生影響。
所以即使是完全無法治癒的病人,也只有在對方壽命剩得極短、大概只有三四個月的時候,主治醫生才可能給開這種抑制劑。
注射了小半抑制劑,裴停今丟掉針劑,看了印白玉旁邊的阿信一眼。
不到三十秒,裴停今就感受到了抑制劑在起效果,他身形晃了晃,差點沒站住。
阿信這才上前,直接把裴停今往船艙裡拖拽。
裴停今踉蹌著摔進了船艙,後背硌到一個櫃子角,一時間說不上來疼還是不疼,大腦似乎接受到了疼痛這種意識,但先前打進去的抑制劑又把這本不算嚴重的疼痛感壓了下去。
船艙門一開啟,時朝暮就睜開了眼睛,看見裴停今狼狽摔倒的樣子,他皺了皺眉。
裴停今撐著坐起來,眼前有點花看不清四周景象。他閉上眼晃了晃腦袋,覺得稍微清醒一點了,才睜開眼下意識尋人。
看見坐在沙發上應該是毫髮無損的時朝暮,裴停今鬆了口氣,伸手抓住旁邊的桌角想要站起來。
邊上的阿信轉身往外走,同時對印白玉道:我去駕駛室,你自己小心點。
等阿信出去順便把門帶上了,室內又安靜了不少。
印白玉拉了把凳子靠牆坐著,目光看著裴停今晃晃悠悠朝時朝暮走,唇邊帶著並不友好的笑。
遊艇突然駛動,躺在地上昏睡著的祝離都被慣性帶得滑了一段,裴停今更是直接往後倒、腦袋撞上了牆。
時朝暮閉了閉眼。
等遊艇的行駛平穩下來了,印白玉才起身順順當當走到時朝暮身邊,把他嘴裡的布取了出來:朝暮哥,要不要喝點水?
被布塞久了,時朝暮覺得嘴裡不太舒服,偏頭輕輕呸了兩口,還是沒能把不適感壓下去。
印白玉就起身去給他倒了杯水過來。
時朝暮只有一隻手被銬著,看著印白玉遞過來的水杯,他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