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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照著,你先進屋吧,明天我會找人修燈的。”
“謝謝。”
轉身進門之際,瑜笙又回頭看了他一眼,看這通身的氣派,也不像是會住這種貧民窟的人啊。
不過,在周圍無邊的黑暗中,這一簇光亮打在對方的臉上,讓他眸底的莫名一股腦湧進了瑜笙眼裡。
“晚安。”他笑。
“晚安。”
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有幾分熟悉。
不過細想之下又不大可能。
怎麼會呢?
從前的記憶就像夢一樣。
徹底回不去了。
去側臥看了下小澤正睡得香甜,白皙的小臉上染上一抹紅暈,陷在柔軟的被子裡像洋娃娃一般精緻。
枕邊還放著她給他買的兒童讀物,他很喜歡。
她有時候回來的早,就會給小澤讀故事。
小澤很少問她要禮物,懂事的讓人心疼。
她心裡柔軟的一塌糊塗。
俯身,一個輕柔的吻落在額前,“晚安,我的寶貝。”
這晚上,瑜笙又做夢了。
夢裡她又回到了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
沒有光亮,更沒有自由。
她如同活在陰暗處的小蟲,日復一日的絕望幾近將她吞噬。
那是她剛穿過來的時候,要不是有系統時常跟她插科打諢,她心裡也足夠強大,她恐怕會瘋。
每天存活的意義就是為了等待,等待那個定時出現的男人。
黑暗保護了許多,又掩蓋了許多。
那些身體上的極致快、感,靈魂裡的不休沉淪,宛如巨大的吸引力,拉拽她的魂靈,墜向無盡的深淵。
她眼底有淚花,厭倦了這種身不由己的沉淪。
彷彿她一旦屈服,就會被徹底同化。
她聲音有些顫,像支離破碎,四散在風裡,“你能……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樣子?”
哪怕一點光,也像是活在空氣裡。
可空間中除了她的婉吟,間或夾雜男人略重的呼吸,以及床榻衝撞發出的嘎吱聲,再沒有別的迴響。
她憤怒,因注射藥物痠軟無力的手緩慢抬起,尚未撫摸到男人的臉頰,就被大手擒住。
她掙扎,無意間觸碰到男人虎口處的傷疤,凹凸不平的觸感。
還未來得及多想,手就身不由己的被牽引著,搭到了男人的脖頸。
他身上的衣服觸感冷硬。
恍惚間,她好像摸到了對方肩膀上異於衣服布料的觸感,偏硬,甚至還有無規則的金屬感。
再然後,無盡的沉淪將她吞噬,她陷入了對方編織的欲、望大網中。
無法自拔。
無處可逃。
這潮水般襲來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陷入一種渾噩的境地。
生理淚水止不住,糊滿了巴掌大的小臉。
恍惚間,她似乎聽到一聲低沉的嘆息。
像是小貓的尾巴尖,一下一下,十足輕柔的蹭在小腿上。
應該是她的錯覺。
畢竟除了這檔子事,男人從未對她說過一句話。
她只能從有限的觸碰中,分辨他應當很高大,而且身形格外精壯。
不是那種肌肉虯結的粗狂,也不是那種健身房練出來的精瘦。
手感極好。
腦子裡混沌一片的時候,一抹冰涼突然落到了臉上。
那是男人的大手,指節修長。
緩緩的,緩緩的將她眼角的淚水揩去。
對她說了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別哭,一切都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