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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沒有開燈,昏暗無光,只餘一猩紅的亮點明明滅滅。
若是細看,隱隱約約能能看到窗邊站著個欣長的身影。
身高腿長,宛如一尊冷硬的雕像。
周身散發的陰翳甚至比在周圍繚繞的煙氣還要濃重。
顧靳言指節微動,菸灰簌簌抖動。
菸灰缸裡堆集了厚厚一層,也不知道他站在這到底多久。
外邊的花園靜悄悄的,矗立的銀杏葉子像是猛地,被潑上金黃色的油漆,從翠綠到黃色好像在一夜間,鼻端縈繞著桂花的甜香,芳香縈鼻。。
明明是秋蘭飄香,碩果累累的場景。
可落在顧靳言的眼裡,只餘下滿目蕭條,心底更是倉惶瑟然。
見了韓雨回來之後,他就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裡,整整兩個小時,一動不動。
難以想象,當年她到底有多難。
親生母親過世,而他竟然在三年後的今天才知道真相……
亂七八糟的思緒,夾雜著滅頂的愧疚湧上心頭。
他碾滅菸頭,一把撈起西裝外套,汽車嗡鳴,踏著濃重的夜色轉瞬離去。
邵燁磊收到老大的電話,從溫柔鄉里爬起來,一進到包廂,險些被碼的密密麻麻的酒瓶嚇了一跳。
這完全是不要命的喝法啊。
酒入愁腸愁更愁。
再喝下去非得酒精中毒不成。
他一把將酒瓶奪過來,砰的一下放到茶几上,“老大,你別喝了!”
顧靳言被奪了酒瓶,也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失去了心,丟掉了魂,整個人像是蒙上一層陰翳,濃得散不去。
他靠在椅背,抬手遮住刺眼的燈光。
邵燁磊沉默了,一時之間完全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老大這幅樣子,上一次是在三年前,這一次……
兩次應該全都是因為同一個女人。
仰頭灌下一大口酒,用手背擦掉嘴角的痕跡,邵燁磊聲音猶如困獸。
“老大,今天就算是你踹死我我也要說!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還有比現在更壞的結果嗎?
你既然捨不得她,就死皮賴臉的纏著她,在自家媳婦面前要臉有什麼用,總比窩在這裡喝酒強!”
這話他早就想說了。
因著些陰差陽錯的破事,兩人分開了三年,老大過得什麼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他都看在眼裡。
話出口嘴巴是痛快了,可過了幾秒他心裡就開始打起了突突。
這……衝動是魔鬼啊。
誰給他的勇氣竟然敢教訓老大?
跺跺腳京城抖三抖的人物,去涎皮賴臉的纏著一個女人,這可能嗎?
他在想些什麼?
然而下一秒,出乎他意料的是,顧靳言猛地站起身,像是陡然打通了任督二脈,直奔著門口離開。
遠遠的傳來一聲,“謝了。”
邵燁磊:……
謝他啥?
總感覺他不經意間好像幫老大點亮了某個技能。
面對突然變得死皮賴臉,特別會磨人的顧靳言,瑜笙:……
瑜笙睡得正香,忽然驚醒。
哪來的拍門聲?
悶悶的頓響,一下輕一下重,不連貫。
她擰著眉頭,隨意的披上睡袍。
越往外走,含混不清的說話聲越清楚。
細聽之下,似乎還有幾分熟悉。
“瑜……笙……瑜……笙”
就跟叫魂似的。
客廳的鐘表時針跟分針正指向十二。
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