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進去開啟門鎖衝進屋內。
不一會兒樓道里就熙熙攘攘擠滿了人,堵在樓梯口下不去。何嵐氳摸到兜裡的手機,趕緊拿出來給他打電話。
響了兩聲他就接起來:“嵐氳,你在哪兒?”
“我在外面樓梯口,你別找了,出來吧。”
他的聲音有些發抖:“你在哪兒?我聽不清……”
“外面!樓梯口!”
“你到底在哪兒,我馬上來救你……”天氣惡劣訊號不好,聽筒裡聲音斷斷續續的,聽著竟像哽咽帶了哭腔,“澂笙,你再說一遍,我聽不清……”
他叫她什麼?
何嵐氳抬起頭,那廂嶽凌霆在屋裡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已經跑出來,舉著手機四望,兩人隔著長長的走廊互相看到了對方。
他放下手機,撥開人群向她走來。
擁擠的樓道硬是被他闢開一條通路,被推擠的人罵罵咧咧,但他絲毫不顧。
何嵐氳看他走到面前,解釋說:“我正好有事下樓,沒在房間裡……”
冷不防他一把將她拽進懷裡,緊緊擁住扣在胸前。他在她耳邊吐出一口氣,聲音微顫:“你嚇死我了。”
何嵐氳掙了一下沒掙開,只好轉開話題說:“這裡沒法呆了,再往後一定會更亂。趁現在外面風還不算太大,去你訂的酒店。房間沒退吧?”
“還留著。”嶽凌霆終於放開她,一隻手仍然摟著她的肩膀,隔開人群往樓下去。
“你的證件拿了沒?”
“都在身上。”
經過門口櫃檯時,何嵐氳看到檯面上有個空塑膠袋,拿過來把兩個人的手機證件都裝在裡面,袋口紮緊;又拿了櫃檯後面的剪刀,看了看兩人的衣服質地,從自己棉質襯衣下襬剪下來兩段布條。
嶽凌霆問:“這是幹嘛?”
她把兩根布條捲成小卷遞給他:“你的耳朵不是不能進水嗎?外面雨大,用這個塞上。”
他看她的眼神便有了些別樣情緒,接過去把布條卷緊塞進耳朵裡。
這兩件事都做得非常明智。出門走了不到一百米,兩個人就從頭到腳全溼透了。嶽凌霆起初還把外套罩在她身上,淋溼了之後反而累贅,索性也丟了。
街上已經鮮見行人,偶爾有一兩個,也急色匆匆地趕回家躲避風雨。風力至少達到8級以上,攜裹著雨點打在身上生疼,從背後吹來時人被風推著只能小跑,停不下腳步。
嶽凌霆把她護在裡側,貼著建築物牆根往前走,不至於被風吹倒。突然一陣嘎啦脆響,頭頂上的商家燈箱支架斷裂掉下來,何嵐氳抱頭驚呼了一聲,燈箱卻沒有砸到身上,骨碌碌地滾到路邊,又被吹出去好遠。
嶽凌霆抬手替她擋了一下,翻身把她壓在牆上護住。何嵐氳好像看到那燈箱掛到他胳膊了,忙問:“你沒受傷吧?”
風雨中幾乎聽不見說話聲。他甩了一下手說:“沒事,快走。”
好在回去是順風,十分鐘就到了。五星級酒店的大堂裡整潔乾淨,滯留顧客也被安置好了,關上門後幾乎感覺不到風聲,彷彿一瞬從煉獄回到了人間。
嶽凌霆摘掉耳朵裡的布條,用前臺的紙巾擦了擦。棉布緊實,幾乎沒有漏進去。
前臺還是那位禮貌的華裔小姐,看到兩人落湯雞似的狼狽,依然保持職業微笑接待。塑膠袋裡只進了一點水,證件無損,辦好手續後前臺小姐貼心地提示說:“旁邊商場也是我們酒店旗下的,兩位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打商家電話,他們會上|門|服務。”遞給他倆一張商戶的宣傳單。
嶽凌霆訂的套房在頂樓,進門後他先打電話給宣傳單上的女裝商家:“請送一套女士的衣服過來,基本款就可以。上衣6碼,褲子23.5-35-40,送到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