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很顯然,這裡並不是什麼左右錯亂的映象空間,而是與她的臥室格局對稱的隔壁公寓。
408,嶽凌霆的房間。
門外有走動的腳步聲,他還在屋裡,沒有離開。
那家店的宣傳語一點都不準,什麼遇見你想見的人,分明是遇見不想見的才對。
她起身下床,兩腿痠軟險些把自己絆了個趔趄。扶手椅上確實是她的衣服,晾了一晚上已經乾透,但釦子和拉鍊都扯壞了,沒法再穿。長褲還是去機場穿的那條,昨天沒換,她忽然想起一點細節,伸手掏了一下褲兜,裡面的東西……好像也湊合用掉了。
除此之外只有一條浴巾可以蔽體。她思考了一下裹著浴巾從窗戶裡翻回自己房間的可能性,決定還是從大門出去。
浴巾是半溼的,散發出捂了一夜的潮悶氣息,裹在身上很不舒服。她開啟床邊的衣櫃,櫃子裡掛著他的t恤襯衫。看得出來他非常喜歡亞麻,除了正裝,日常衣物多半都是這個料子。昨天他穿的好像就是一件亞麻襯衫,靠在他肩上時,有一點扎。
那時候居然沒反應過來,他不是店裡的服務生。
她挑了一件最長的襯衫,套上後一直蓋到膝上位置,該遮的基本都能遮住了。袖子太長,她把它們捲到手肘處。
捲袖子的時候才發現,手臂內側細嫩的肌膚上印著一長串青紫的吻痕,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弄出來的。臥室裡沒有鏡子,其他地方想必也有。
她只好又把袖子放了下來,想好說辭,然後開啟房門。
迎面而來一股咖啡的香氣,伴隨著滋滋的煎烤食物聲。嶽凌霆穿得很居家,身前繫了一條圍裙,正在開放式廚房裡做早餐,嫋嫋的熱氣從他面前升騰起來,吸入油煙機的風口裡。
這畫面令她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油煙機轟鳴作響,蓋住了細微的開門聲,但他還是立刻覺察到了,回過頭來露出溫柔的笑意:“你醒了?快去洗漱,正好吃早餐。”
好像他們不是昨夜陰差陽錯一時荒唐,而是早就相伴過無數個日夜、彼此無比熟稔的愛侶。
嶽凌霆關掉油煙機,把咖啡和早餐端到吧檯上,發現她還板著臉站在臥室門口沒動,漆黑的長髮凌亂披在肩上。他解開圍裙擦乾淨手走過去,撥開一縷散在面前的髮絲:“怎麼不動?”他的手就勢撫向她鬢邊,低頭想要吻她。
何嵐氳往後縮了一下,偏頭避開。
只一個微小的動作,氣氛便完全不同了。那隻落空的手微微一僵,轉而扶在旁邊的門框上,把她圈在一方狹小的空間裡。
“你冒充店裡的服務生。”她抬起頭與他對視,語氣冷硬地陳述道。不是質問,也沒有憤怒意氣,只是陳述,但比憤怒質問更不容轉圜。
嶽凌霆歪過頭看著她:“你醉成那樣進了那種店,他們又不許男士入內,我不冒充店裡的人,怎麼把你帶出來?”
“那我還應該謝謝你了?”
“不客氣,”他居然還有臉笑,湊近她說,“只要你滿意。”
何嵐氳想往後與他拉開距離,但背後就是關閉的房門,無處可退。以前好像沒覺得,直視他的眼睛竟然如此費力,是那裡面忽然多了很多東西,還是她一直忽視了,今天才突然發現?
她把臉轉向側面:“以往……碰到這種事,你都是怎麼處理的?”
他當真仔細想了想,說:“負責。”
這個回答當然很可笑:“負責到現在還是單身?”
“我也不想啊,”他無辜地說,“誰叫每次我都是被睡完就丟的那個。”
何嵐氳被他噎著了。說得好像她現在的行徑就是個拔x無情的大渣渣,雖然……她確實是打算這麼幹的。
她只能硬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