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暖的弟弟項陽也在家。雖然家裡大人有點重男輕女,但姐弟倆關係還不錯。
項陽提議打牌,四個年輕人搬了張小桌子打起了牌來。
項暖的爸爸項常勝是個計程車司機,早上拉了一圈活,抽空回家裡見見女兒帶回來的男朋友,吃好午飯還是要出去拉活的。
奶奶回自己房間,將項暖上回帶來的糕點零食放在小盤子裡端出來給孩子們吃。
項暖起身,將自己的位子讓給奶奶:“別看我奶奶年紀大了點,牌技可是一流的。”
溫韓跟奶奶對家,兩人配合地十分默契。
項暖到廚房幫王舒蘭打下手,她廚藝不好,也就幫著洗洗菜,切切菜,準備碗筷什麼的。
王舒蘭往陽臺上正在打牌的人身上看了一眼。
那個男人的氣質,一看就跟她們這種幾十年窩在小巷子裡的人不一樣,看著就貴氣,出身一定很好。
王舒蘭小聲問項暖:“小暖,你們是認真的嗎?”
項暖點了點頭,除了溫韓,她沒帶過任何一個男人回過家,異性普通朋友也沒有過。
王舒蘭嘆了口氣:“看他條件挺好的,能看上咱們家嗎?”
項暖已經習慣王舒蘭的唉聲嘆氣了,最開始的時候連她自己都在不斷懷疑,這樣的她,配得上她嗎。
幾十年的老房子通風不好,即使開了油煙機,油煙味還是很明顯,嗆人。
溫韓聽見項暖的咳嗽聲,條件反射似地往她這邊瞄,項暖給他一個眼神,示意沒事。
她知道他向來不怎麼愛打牌,除非趙文庭逼著他打,才會打幾下。
他在努力為了她,努力融入到她的家庭氛圍中來,讓她不那麼難做。不然按照他的性子,應該是沏一壺茶,坐在陽臺安靜看書。
項暖靠在廚房門口,隔著一個陳舊的客廳,遠遠看著溫韓,陽光在他臉上勾勒出一圈柔光,將那人的笑容襯托地分外溫柔。
他是真心實意的開心,並不是她擔心的那樣,她一路子都在擔心他會不會不自在,畢竟兩家生活氛圍實在是不同。
因為這是她的家,是她成長的地方,他帶她來,就算是荒山上的一間茅草屋,他也怡然自得。
看來應該是贏錢了,奶奶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後去了,弟弟只跟奶奶抱怨說他們贏得太狠了。
最後一道魚,王舒蘭本打算燒項陽愛吃的紅燒魚,被項暖制止了:“讓溫韓過來燒。”
項常勝接過溫韓手裡的牌,往廚房去了。
一看見魚,溫韓腦子裡第一個菜譜就是糖醋魚。她女人愛吃。
王舒蘭看見溫韓準備白糖和醋,提醒他道:“不是燒紅燒魚嗎?”
項暖站在一旁,沒吱聲,以往每次王舒蘭燒紅燒魚,她都是這個態度,寧願吃不到自己喜歡的,也不願意跟王舒蘭發生爭執,因為嫌累嫌麻煩。分歧是一件很耗費心力的事情。
項陽在陽臺上喊了一聲:“姐夫,做糖醋魚吧,我姐愛吃。”
王舒蘭回道:“你不是愛吃紅燒魚嗎?”
溫韓將砧板上的魚從中間切開,一分為二:“一半糖醋,一半紅燒。”
王舒蘭便不說話了。
項暖默默給溫韓點了個贊。情商是真高。
王舒蘭出去準備碗筷的時候,溫韓小聲對項暖說道:“大的一半做成糖醋的,小的一半才紅燒。”
項暖直罵他奸詐,心裡卻似有蜜糖在融化,又嗡地一下炸開,甜成了一朵花。
吃飯的時候,王舒蘭絮絮叨叨地說了幾句:“小陽上學的時候,就是網路小說給害的,天天看小說,一看看一夜,第二天再在課堂上睡覺,大學也沒考上,只能出苦力生活。”
“對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