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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功夫,幾列拉滿器材和糧油米麵的大車隊爭先恐後的駛進工區裡,禮臺底下的那幫青市的商家名流們無不張大嘴巴,小聲議論紛紛,看向我們的眼神都明顯變了不少。
沒多會兒陸峰、林恬鶴、狐狸、程志遠、陳花椒一行人西裝革履,有說有笑的從工地裡走出來,我四散打量了半晌並沒有看到大偉,心底多少有點失落。
魚陽亢奮的嘟囔:“嘖嘖嘖,面子絕對到位,就這開場,全青市有幾個公司能趕上。”
交朋友其實就是那麼回事兒,總有一方要率先付出,取得另一方的好感,而這其中並不存在誰巴結誰,你的付出,得到了另一方的認可,那說明這個朋友可交。
而如果對方拿了你的“付出”,還不領你的情,那你也無非損失了一些身外之物。而這些東西,只要長手那就還能賺回來,僅此而已,慶幸的是這些年我遇到的狗籃子不少,可真心哥們同樣也不少。
程志遠朝著我挑動眉梢微笑道:“別找了,偉子沒回來,他那幾車裝置是委託我代買的,今天他那邊也有家夜總會開業,說是要跟你遙相呼應,待會你倆通個電話唄,他也挺想你的。”
“誰說我找他了,我就隨便看看。”我口是心非的撇撇嘴,隨即挨個給這群兄弟擁抱,沒有任何感激和歡迎的話,有的只是濃濃的滿足和興奮。
所謂排場不是指你在風光的時候有多少人阿諛奉承,而是你在低谷的時候有多少人願意抻手,而這些人不管是在我風光的時候還是落難的時候,全都緊緊的站在我身後,我想除去阿國沒有歸來的那幫戰犯,眼前的這些人就是我這麼多年積攢下的全部人脈。
陸峰樂呵呵的擺手:“你趕快忙你的去,我們自己招待自己,又不是外人。”
林恬鶴嘟著嘴憨笑:“趙小三子,你這樓蓋起來敢不敢給我留間四室兩廳的海景房?”
雷少強舔了舔嘴皮出聲:“哥,給你留倆橋洞子你要不?我們尼瑪蓋的是立交橋,去哪給你整海景房,操!”
“你是不是又欠收拾了?”林恬鶴鼓著倆牛眼揮舞兩下拳頭。
雷少強歪著腦袋挑逗道:“腦袋又不疼了唄?你好像忘了我職業克你。”
“哈哈哈”一幫人頓時笑噴了。
我走到狐狸面前,懟了他胸脯一下問:“咋地,狐狸哥?拉長一張臉,還埋怨我呢?”
“抓緊時間把欠我的子彈錢還上,地主家也沒餘糧了。”狐狸翻了翻白眼,猛不丁看到人群中正跟王建豪小聲聊天的孔令傑,眉頭瞬間皺緊:“他咋來了?”
“別鬧挺哈,都是衝三哥面子來的。”雷少強趕忙出聲。
陸峰也低聲道:“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他也受到該有的懲罰,煙消雲散吧。”
狐狸楞了幾秒鐘神兒後,擠出一抹笑容,朝孔令傑走過去:“誰說我要鬧的,我只是想過去跟他打聲招呼,問問他這幾年有沒有給老爺子上墳。”
孔令傑同樣也看到了狐狸,面色不自然的上揚嘴角。
看到兩人並沒有發生想象中的爭執,我這才鬆了口大氣,年近三十的一對堂兄弟再次聚首,我想能聊的可能不止是仇恨和舊怨,更多的可能是看透人生百態的感悟和掛念吧。
見我瞅著兩人發呆,陸峰推了推我胳膊朝土路方向努嘴:“趕緊夾道歡迎去吧,大拿來了!”
我扭頭望過去,看到一列車隊緩緩開了過來,兩臺警車開道,後面幾輛車頭帶標的老款紅旗有條不紊的跟在後面,沒什麼意外的話,應該是任寧到位了。
魚陽凝聲嘀咕:“領導就是不一樣,看看人家這覺悟,生怕捲起沙土弄髒老百姓的衣裳。”
“少說兩句,都給我板正點哈!”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