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嘬嘴巴:“你這屬於偷師,破壞行規的。”
我很利索的將銀行卡揣起來,轉身就走:“那算了,我待會找個跳二人轉的幫我抹畫兩下也湊合,別毀了你們這行的規矩。”
梓陽一把拽住我胳膊道:“誒我操,你啥時候學精了,都不跟著我的套路走了,不就化個妝嘛,來來來,上座!”
跟職業詐騙犯戰友馬靖比起來,梓陽在易容方面差的還是太多,不過也算勉強能懵人,這貨從屋裡的木箱子中找出來個髒兮兮的假髮套,捂在我腦袋上不說,還故意弄成了雞窩,然後又使一種很特殊的眉筆給我下巴頦上點綴了不少胡茬,最後整了半瓶眼藥水一股腦擠進我眼裡,好懸沒把我弄失明。
我對的鏡子看著裡面的自己,起碼老了不下十歲,眼珠子紅通通的,跟要吃人似的,朝著梓陽問:“哥們,你這是把我照著通緝令的模樣整啊?”
梓陽振振有詞的解釋:“接地氣懂不懂?你見過哪個賭徒西裝革履,眼珠子不紅?一瞅你就知道,上學的時候指定沒去過賭檔,麻將館裡就是你這種人最多,一堆一堆的,極其不顯眼,來,把你身上的衣裳換掉,穿我這件”
說著話梓陽上來就扒我衣裳,同時將自己身上不知道是白色還是灰色的襯衫丟給了我,拍拍我肩膀道:“這下看起來更像樣了。”
“哥,我的t恤可是阿瑪尼的”我有些肉疼的指了指我的半袖道。
梓陽粗鄙的抓了一把胳肢窩,很自然的換上我的衣裳,順手解下來我的皮帶,將我退出門外道:“愛什麼馬什麼馬,你穿我這身就隨便浪去吧,自信的走進任何一家麻將館,誰都不帶懷疑你的,給誰一看都知道你這肯定沒少敗家。”
“真事兒?”我眨巴兩下眼睛。
“必須的!”梓陽拍了拍胸脯,我傻愣愣的掉頭走,越想越覺得好像哪不太對勁,走出去四五米遠,我看到梓陽坐在寫字檯上,瞧著二郎腿打電話:“喂,是四海典當行吧,我這有一件全新的阿瑪尼短袖,還有一條愛馬仕的皮帶,對對對,全部低價處理”
我撇嘴臭罵了一句:“不知不覺中,我就讓這個狗幣又坑了幾千塊錢。”
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多,距離我跟馬洪濤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我從街邊吃了口大碗麵後,溜溜達達的走進了市北區的延吉路上,瞅著天色逐漸黯淡下去,我繞到“輝煌茶社”的後門,輕輕叩響了門栓。
宋子浩告訴我,正經喝茶的一般都從前門進去,玩牌的都走後門,也沒什麼暗語,就直接跟守門的馬仔說句賭錢的,完事象徵性的交一兩千塊進門費就可以進入,進門費就算是個押金,走的時候會退給,也是為了確保一些輸的褲衩子都飛了的賭徒做出來狠事,畢竟手裡還有一兩千塊錢不至於餓死。
我扣扣搜搜的交了一千塊進門費後,跟著一個馬仔從後門直接走進了地下室,地下室差不多能有半個足球場大小,人聲鼎沸,煙霧繚繞,最少得有三十四個人分成幾張桌子在玩百家樂,裝修只能說一般,簡單的貼了點桌布,吊了下頂,掛著幾個玻璃的大吊燈,時不時能聽到某張賭桌旁邊一些賭徒紅著眼睛嘶吼“閒閒”或者“和和”。
七八個看場的小青年靠在牆角的椅子上坐著,邊抽菸邊閒聊,眼珠子如同探照燈似的時刻在賭徒身上游走,就怕有人出老千或者是鬧事的,我故意原地溜達了兩圈,試試有沒有人認出來我,看來效果還不錯。
真如梓陽說的那樣,在這兒玩的大部分賭徒都跟我的造型差不多,髮型凌亂,滿臉油乎乎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基本上都一個屌毛樣子,馬洪濤看來還沒就位,我隨便找了個張人多的賭桌就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