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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佳蓓悲鏹的搖搖頭,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朝著我低聲說:我害怕馬洪濤會死,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心裡特別的難受,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離開我,我一共有過兩次這種感覺,第一次是我父親過世的時候,第二次是妹妹出事的時候,我真的好害怕
安佳蓓蜷縮著身子,兩手緊緊的抱著身體,瑟瑟發抖的模樣,讓人看著就分外的心疼。
我長嘆口氣說,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安佳蓓此刻哪裡還有平常那個高冷的女殺手模樣,淚眼模糊的低著腦袋說:從小到大,我沒有被人關心過,沒有被人那麼在意過,小時候我父親身體不好,只能填鴨似的教我格鬥和廝殺,再大一些,父親過世了,我需要照顧妹妹,漸漸都忘記了自己是個女人,之後我潛伏在三哥的身邊想要報恩,直到有一次咱們在不夜城被偷襲,你保護我,我的心一下子暖了,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是個女人,可三哥有自己需要守護的女人,我一直尷尬著賴皮在你身邊,直到碰到了他
我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安撫,放心吧,醫生不是說需要ab型的血液麼?王者的兄弟那麼多,肯定會出現幾個的,馬哥一定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看到她哭,我心裡也難受的不行,她害怕馬洪濤、胡金會出事,我何嘗不是一樣,只是我現在必須得偽裝堅強。
安佳蓓哽咽的點點頭,舉起她之前一直緊緊攥在手裡的兩張電影票說:他被送進急診室的時候,已經說不出來話,甚至眼睛都睜不開,只是聽到我的聲音,硬把這兩張票塞給我,他一直說要請我看電影,我總嫌棄老掉牙,我不應該拒絕他的,真的,我後悔了,我一直都以為自己討厭他,卻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慢慢走進了我的心裡。
“不晚的,放心吧!一定會沒事的。”我很想給安佳蓓一個擁抱,但我清楚她現在更需要從醫生嘴裡聽到“病人成功度過危險期”的訊息。
我正安慰安佳蓓的時候,兩個護士急急忙忙的從“急診室”裡走出來,我抓住一個護士問,大夫,我哥哥怎麼樣?
“兩個病人的情況都很不穩定,一個失血過多,我們正在調集別的醫院血庫,另外一個背部神經受到重創,卻對藥品過敏,請不要打攪我們!”護士滿頭都是大汗,輕輕推開我,朝著樓道口的方向跑去。
“醫生,我兄弟手術成功的機率有多大?”雷少強快步攆了過去。
護士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這個真的不太好確定,現在兩個病人的存活率都很渺茫,你們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吧。
“失血過多?背部神經受到重創?”我覺得自己嗓子眼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般,倚靠在塑膠椅子上,呆滯的望著頭頂上的蜘蛛網,腦子裡“哄哄”的亂響,再也沒辦法繼續偽裝下去。
雷少強趕忙掏出手機撥號,朝著電話那頭大喊,讓兄弟們加快進度驗血,沒有醫生就他媽從診所裡調,花多少錢都在所不惜。
這個時候王興也走了回來,坐到我身邊,靠了靠我胳膊低聲問:金哥他們怎麼樣了?
我搖搖頭,陡然間悲從心頭起,咬著嘴皮說:存活機率都很渺茫,醫生讓有個心理準備。
那一刻我腦子裡好像電影回放似的,回映著從和胡金認識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從最開始的時候跟著蔡亮認識他,他幫著我紋滿背的“九龍拉棺”,給我保駕護航,一路走來,我們的關係亦師亦友,如果沒有他的存在,我不知道已經被人弄死多少回了,雖然我們是透過蔡亮才認識的,可是我對他的感情遠遠比蔡亮,甚至其他兄弟還有深厚。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個混身紋身,每天打扮的花裡胡哨像個小流氓似的傢伙其實曾經是個大學講師,其實比誰都要講道義,別看他句句髒話不離口,可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