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仙人洞溝口,站在溝口,欣賞對面的縣城,你發現縣城是建在半島上的,這是因為天流江由北向南到了天流江公路大橋位置河道突然急轉,江水流向東方,到了鐵路大橋東側,天流江又急轉流向北方,直到火車站大江才折向東南。
再看縣城,你會發現,縣城自然分成三部分,老城區至縣汽車站東邊,是主城區,地勢開闊。從汽車站至三岔路,地勢陡然收緊,城區狹窄起來。三岔路還是一座採石場,新來的瞿縣長非常不滿意三岔路的混亂局面,車輛要經過,行人要通行,採石在繼續,城區建設運輸石頭的車輛在穿梭,最核心的是放炮開石,極度危險。
瞿縣長一聲令下,幾部門研討後,關停了近百年來的採石場。
三岔路東邊繞過神峰山,紅衛路延伸到火車站背面的包裝廠,這段街道僅有單薄的臨街房屋了,幾乎沒什麼居民區。
要是非要描述一下縣城的形狀,那就是縣城如蝌蚪狀。
仙人洞溝口擠滿了乘涼的人群,甜子,歐陽凱藺、郝晴、春玲、歐陽囡嵐站在溝口,從溝內吹來陣陣涼風,讓人覺得寒氣逼人,郝晴擔心甜子著涼,將孩子帶到背風處去玩去了。
歐陽凱藺剛才在火車橋上還看到西邊天際在太陽餘暉的掩照下,輕紗般的雲彩如小姑娘的臉蛋紅彤彤的,才一會兒功夫,黑雲壓境,起風了,江面翻起層層波痕,江中的船隻加速回港去了,在溝口乘涼的人們紛紛朝火車大橋走去,有的為了早點離開,下到江邊,乘船過江去了。
住在當地的人們太熟悉了,七月天,如同人們善於變化的臉,說變就變,雨也是說來就來,這裡雖然涼爽,但不是久留之地,誰也不想淋雨。
歐陽囡嵐說:“看來玩不成了,還是快回去吧,甜子這麼小,淋雨可是要生病的。”
郝晴說:“我們坐船。”
凱藺說:你和甜子坐船。我們走回去,正好再逛逛。”
歐陽囡嵐說:“可以。你們母子倆坐船。我們走回去。”
說著,郝晴到碼頭去乘船了。凱藺他們才走到大橋上,就飄雨點了,眼看要到家了,大雨傾盆而下。幾人跑著回到家中,還是淋雨了。
歐陽囡嵐找來衣服,讓春玲和凱藺換上,然後倒水洗頭。
一時間,雨聲陣陣,雨量不是一般的大,悶熱的天氣在雨中涼爽起來。本來以為是陣雨,想不到一直下到深夜十一點多,降雨才稍稍減弱,郝晴帶著甜子和春玲乘車回縣政府去了。
歐陽凱藺住在姐姐家裡。雨一直下著,當歐陽凱藺早晨起床後,看到江面暴漲,簡直驚呆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凱藺拿著雨傘站在姐姐房前的院壩中,看到江水奔騰,本來清澈明亮的江水,現在一片渾濁,江水中全部是飄著的木條,整個江面已看不到多少江水了,近300米寬的江面上密密匝匝的飄著木頭。
我的天啊,怎麼辦啊,歐陽凱藺心裡幾乎絕望,這是哪裡遭水災了啊。
他顧不上大雨,轉身到加筋壩去觀察洪災去了。
姐姐院壩東頭鄰居家修了一座樓房擋住了凱藺的視線,相反碼頭上視線開闊。
加筋壩早已站滿了前來檢視洪水的市民。歐陽凱藺到處找空隙,好不容易才擠進去,來到碼頭邊,放眼望去,整個江面全部是木料,有的是房屋檁條,有的是泥石流倒塌的成片林木,碩大的樹根與樹身一起衝進附近河道,又隨洪水一起流進天流江中,漂浮物中還夾雜著冰箱,死豬、死羊。因為江河洪水暴漲,天流江庫區開閘洩洪了,漂浮物隨著江水向下遊漂浮而去。
歐陽凱藺腳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看著漂流物從眼前流走,密集程度可以形容為人們可以從漂流物上踩著過江而鞋不溼。
看著這麼多的漂浮物,可以想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