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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窈是她師姐,自要管她瑣事,這一番話她說出來甚是理所當然,沈素凝心頭溫暖,低頭道:“知道了。”
待得沈素凝翻窗戶利落而去,姜令窈才喚了行雲,道:“原不曾想來宛平還有案子要查,並未準備其他住處,如此一來,還是要把東跨院收拾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姜家的西跨院當年是另買的,因此只在院牆上打了一道月亮門,但西跨院另有院門,姜家人少來居住,並未費錢另行修葺。
這麼一來,這一處西跨院便可做喬推官的臨時住處。
這來回忙碌一遭,差不多也過了小半個時辰,待得西跨院堂屋收拾好,姜令窈便同行雲一起拿著推官的官服等物過去安置。
她剛換好公服,頭上梳好髮髻,戴上發冠,便聽外面傳來腳步聲。
那腳步聲整齊劃一,並不繁雜,一聽便是軍尉出身。
這是錦衣衛到了。
姜令窈眼睛一亮,她立即穿好短靴,坐直身體仔細聆聽。
錦衣衛聲音很輕,除了腳步聲,其餘皆不能查。
姜令窈嘆了口氣,道:“姚大人要是能有這一幫手下,大概做夢都會笑醒。”
她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敲門聲,姜令窈整了整衣裳,讓行雲在屋中等候,便自去開門。
她開的是西跨院的正門,果然大門一開,外面便是聞竹熟悉的面容。
聞竹粗見她面容,顯然是很吃驚的,姜令窈就看他一個“喬”字都沒能說完,就差點把自己舌頭咬斷,強忍著才沒笑出聲。
段南軻出門當差,聞竹一般只等在衙門中,並不會日夜跟隨,因此他到底未見過順天府的喬推官,被公子派來請人時心裡還犯嘀咕,現在看到這位“喬推官”的面容,聞竹簡直要把眼睛瞪出來。
“夫……夫……”聞竹結巴了兩句,這才輕咳一聲,道,“喬,喬大人,錦衣衛東司房段鎮撫使有請,事關命案,請大人即可過府一敘。”
姜令窈簡直對聞竹刮目相看,雖只是個十七八的少年郎,這應變能力倒真是優秀,最起碼沒有一驚一乍叫錯名。
姜令窈只做不認識他,淡淡道:“知道了,請這位……這位小哥回稟段大人,我即刻就到。”
聞竹深吸口氣,見她滿眼都是陌生,應確實不認識自己,心下也犯起了嘀咕,難道真的只是面容相仿,並非同一人?
他迷茫地應了一身,乖乖轉身往回走,待跨過姜家大門時,已在心裡有了判斷。
“夫人那般的金枝玉葉,髮釵非金玉不用,衣裳非錦繡不穿,怎可住在偏僻的小宅中素面朝天?”
聞竹如此唸叨著,一不留神就要在門檻上絆倒,還是裴遇扶了他一把:“聞竹可是有事?”
聞竹聞言打了個激靈,他猛地抬頭,見段南軻一眼都未瞧他,這才鬆了口氣。
若是讓少爺知道他認錯了人,指定要狠狠嘲笑他一番,說他是睜眼瞎。
姜令窈並未讓隔壁等候太久,她只隨身帶好腰牌文書,又把姚沅的手書仔細收好,這才獨自來到姜家。
回自己家卻要在門口等人通傳,實在很是怪異。
不過此時夜色深重,姜家在此處守門的門房皆是宛平縣的僕役,並未如何見過六小姐的面容,此刻瞧見一身素雅的喬推官自不如聞竹吃驚。
姜令窈順利進入,她剛來到前堂,便瞧見幾道熟悉的身影,令姜令窈頗有些意外的是,順天府的鄭仵作居然也在。
喬推官到場,諸位官場中人必要寒暄一番,待得幾人都見過禮,姜令窈才問鄭仵作:“鄭哥,你竟來得如此快?”
鄭三吉是許青的徒弟,今年三十四五的年紀,他是個高高瘦瘦的中年人,模樣同許青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