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她說著笑了起來,“其實我在民間生活時,也是沒怎麼上過街的,今兒倒要嚐個鮮了。”
越羅又寬慰了幾句,薛進那邊已經挑了五個衛士,連帶周姑姑和兩個機靈的宮女,同樣換了普通的衣裳,簇擁著她們出了宮。
因為大部分人都到城外去看賽龍舟去了,所以城中倒並不顯得擁擠,但卻仍舊十分熱鬧。街上到處都是叫賣香粽、豆娘,香囊和五色絲線的,小攤上擺著箬葉、艾草、菖蒲和早開的荷花。又有店家請了人在自家門口舞獅,引得無數人爭相觀看,熱鬧非常。
遊人們穿梭著尋找自己想買的東西,孩子們頭上都畫著王字,還有人捧著蘭湯,遇著了就給人撒上一點,人人面上都帶著笑,喜氣洋洋。
兩人逛了一回,買了許多東西,手腕上都纏著綵線,腰間掛著香囊,沾了一身的芷蘭香氣。
走得乏了,這才挑了個茶樓坐下,點了一壺茶,幾樣茶點,又要了一壺雄黃酒,見有人拎著籃子在店內叫賣小食,又攢了一盒子,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來,一邊品嚐美味,一邊欣賞街市景象。
越羅還在可惜,“就是城外賽龍舟的這時辰估計已經結束了,否則也可以過去趕個趟兒。”
“你呀!”出了宮,江太后也不似在宮裡那般威嚴端莊了,她笑著指了指越羅,“從前你們趙……你們母親說你性情穩重,嘉德懿範,合該讓她瞧瞧你如今的樣子,卻是完全看走眼了!”
提起趙太后,兩人都不由生出了幾分惆悵。江太后舉起酒杯道,“這樣的好日子,合該敬趙姐姐一杯的。”
就將一杯酒傾在地上,又單獨撿出幾樣小食,作為奠儀。
因為這個小插曲,之後江太后的情緒一直不怎麼高,所以歇了一陣,一行人便打道回府了。
越羅先將江太后送回永和宮,又安撫了一回,自己才回了太平宮。才剛坐下喝了一口茶,話都沒來得及說,就有人來報說聖駕回宮了,越羅只得又換了衣裳,出去迎接。
——本來她和李定宸之間,倒也不必如此。奈何聖駕後面還跟著不少官員,這該有的儀式自然不能省。尤其宮中本來就沒有別的嬪妃,只有她一個人能去撐場面。
冬生完了一天,早就困了,一直在揉眼睛,被姑姑們帶下去洗漱歇息,李定宸和越羅換了衣裳,淨了手和麵,才得空坐下來說話。
李定宸一開口就是調侃她,“趁著朕不在宮中,阿羅就攛掇著母后出宮,可不厚道。”
“陛下不是也出宮玩樂了嗎?”越羅並不驚訝他能收到訊息,笑著反問。
李定宸在她臉頰上捏了一下,“那怎麼一樣?朕是跟群臣們一處,須得做足了天家威嚴,好教京城百姓們看見,一舉一動都不得自由,阿羅卻是自在遊賞,叫人眼饞。你說,朕該怎麼罰你?”
“那就罰我下次陪陛下出宮,補上這一回吧。”越羅道。
“那朕豈不是又吃虧了?總比你少一次。”李定宸挑眉。
越羅忍笑道,“民間有句俗話說吃虧就是佔便宜,陛下也別太計較了。何況今日陛下帶著冬生出宮,我總要陪陪母后,這是替陛下盡孝,陛下難道還要跟我算賬嗎?”
“這麼說倒成了你的道理?”李定宸佯怒,將人撲倒在榻上,“不要砌詞狡辯,速速認罪,朕放你一條生路!”
“若我抵死不認如何?”
“那朕就吃了你!”李定宸含著她脖頸上脈搏所在的那一片面板,用力的吮了一下,威脅道。
“陛下饒命!”越羅說著,沒忍住笑了起來,也將氣氛完全打破。
李定宸也不在意,他正湊近了在越羅身上輕嗅,“你身上怎麼這麼香?”
“街上有人灑蘭湯。”越羅想了想,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許是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