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程舟將嘴邊準備教訓人的話嚥了下去,看了她一眼,停下來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往她身上一裹。
她人小,穿著他的大衣服像穿裙子。
他上衣只剩下一件t恤,但他靠近她的時候,她依然能感覺到灼熱的氣息。
連心跳聲都清晰了幾分。
前面路口有家理髮店,店門口的條形燈柱一圈圈轉著,玻璃門上貼了一張巨幅海報。
程舟指了指說道,“看見沒,你的髮型就是照著那個剪的。”
顧橋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覺得差距有點大,雖說都是bobo頭吧,但人家那是齊的還內扣,她這豁了好幾塊啊。
小舟哥哥手很巧,幹什麼都很有一手,比如她那件二十九塊九的襯衫補地就特別好,也不知是在哪找的布,軟軟的,墊在裡面,一點都感到不到扎。
就是理髮技術,特別令人難以接受。
但就算是這樣,她也從沒去過理髮店。
那回升初二,正是愛美的年紀,顧橋被鏡子里程舟剛給她剪的頭髮醜哭了,鬧著要去理髮店,氣得他把手上的理髮剪刀一摔,“要那麼好看幹什麼,是不是想跟人談戀愛!”
顧橋從沒見過一向好脾氣的小舟哥哥跟她發那麼大的脾氣,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提去理髮店剪頭的事了。
好吧,以前剪地再醜再狗啃驢啃,她都認了。但她不能就此向命運屈服,她必須為自己的髮型作出拯救和努力!
“小舟哥哥,人家理髮店門口寫招學徒,您要不要去學兩天。”顧橋笑地滿臉真誠,“藝名都幫您想好了,tony還是allan,您請選。”
“什麼意思,你在嫌棄誰?”程舟抬手在顧橋頭頂上抓了兩把。
顧橋站在理髮店門口,踮著腳尖伸著頭,滿眼新奇地往裡面看。理髮師拿著剪刀,翹著蘭花指,刷刷刷,又齊又利索。
剪得真他媽好看啊,比她的。
“想進去?”程舟一把將她拉了走,側過臉去,瞧了一眼她的頭髮說道,“除非我死,不然這輩子你都別想踏進理髮店半步。”
顧橋一個沒站穩,整個人倒在了他懷裡,淡淡的檸檬香湧進鼻腔,她的頭貼在他胸口,隔著布料能聽見他強壯有力的心跳聲。
“小舟哥哥,你心跳加速了哎。”懷裡的女孩抬起頭,彎了彎唇角,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眼睛。
她眼睛好看,像盛著星空,他一向都知道,只是第一次發現,她的唇也挺好看的,小小的肉肉的,路燈下泛著淡淡的粉色,像一顆小櫻桃。
她狡黠地舔了舔唇,櫻桃上泛了層盈盈水澤,愈發可口。
“沒事少看偶像劇。”程舟一把推開懷裡的女孩,邁起長腿往前走得飛快,像躲避洪水猛獸一般。
他得承認,視線停留在她唇上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絲慌亂,第一反應是推開她。
畢竟這個人是他的小妹妹,總不能是想要吻上去吧。雖說沒有血緣關係,卻是比親妹妹還要親的人啊。
是那種誰敢欺負她,哪怕碰她一根汗毛,他就能上去跟人拼命的關係。
這個世界上,只有他能欺負她。
這個世界上,只有他能說她的頭髮醜。
顧橋在家門口站了一會,深深地吐了口氣,開門進去。
“怎麼這麼晚回來,這都幾點了。”一進門,顧橋就聽見了爸爸不滿的聲音。
“爸,晚自習九點放學。”顧橋邊說邊將身上的書包放下來,去洗手間洗了下手。
爸爸總是記不住她已經開始上晚自習了,還以為她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來。
顧橋洗好手,往廚房走去,開始洗碗。從碗筷上可以看出來,他們今晚又沒做飯,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