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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上完課,她還記掛著晏隨昨晚說的話。
那道她沒能解出來的物理競賽題,他知道三種解法。
放學後,單茶便爬上四樓,去了昨天的那個小花園。
只是一踏進那個小花園,單茶便傻眼了。
昨天她在這裡自習的時候,正是晚自習時間,小花園裡再沒有其他人,環境安靜清幽,十分適合自習。
但現在是中午,小花園為數不多的幾張桌椅上已經坐滿了人,都是來這裡吃午飯的。
有人朝她招了招手,嗓音低沉慵懶:“這裡。”
單茶順著聲音望過去,正是佔據了小花園陰涼處唯一一張桌子的晏隨。
他面前的桌上只放了一張白紙和一支筆。
單茶快步走過去,感覺到四周的目光或明或暗地投向自己。
晏隨個子高,坐在這種矮椅子時兩條長腿無處安放,長長攤開,伸到了對面的座位底下。
見單茶過來,他懶洋洋地收起了兩條長腿。
單茶在他對面坐下來。
大概是小花園的椅子太矮,哪怕年輕男孩已經將腿往回收了,可膝蓋還是伸到了單茶這舊shigg獨伽邊來。
單茶坐下的時候,兩人的膝蓋不小心撞在了一起。
不知為何,此刻單茶突然想起劉醫生關於“早戀”的告誡,當下便慌忙將椅子往後挪了挪。
而晏隨,似乎是對剛才兩人之間的身體觸碰渾然未覺。
少年坐直了身子,膝蓋往前移動幾分,依舊和單茶的膝蓋緊挨著。
他拿起桌上的那支筆,在指尖上轉了幾圈,一雙漆黑的眸子卻看向了還想要再往後挪椅子的單茶。
“幹什麼?”少年的語氣漫不經心,對她的小動作感覺莫名其妙,“坐過來。”
單茶垂下了眼睫。
兩個人的膝蓋不可避免地緊緊挨著,單茶極力忽略心底的那陣悸動,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兩人之間的那張白紙上。
好在晏隨今天是真的給她講題。
明明是一道條件複雜的物理大題,可經過他三言兩語的拆分歸類,竟如撥雲見日一般,原本複雜的問題一時間竟變得異常清晰。
雖然桌上只有一張白紙,但其實連那張白紙的三分之一都沒用到,晏隨便將三種解法的框架勾勒出來了。
三種解法對他來說彷彿只是信手拈來。
其中一種解法甚至只用了數學知識就解開了。
單茶心下訝異。
其實她拿這道題問過物理老師,可當時物理老師說的是這道題涉及了沒有講解到的知識,還說等以後講到這部分她就懂了。
可現在看著晏隨列出來的這三種解法,單茶突然意識到,她們班的物理老師可能……根本就不會解這道題。
因為,這道題考察的根本就不是解題人有沒有掌握更高階的知識。
這道題考查的,明明只是解題人夠不夠聰明。
如果足夠聰明的話,只需要初中物理和數學知識,就能輕鬆解開這道題。
單茶抬頭看向面前的少年。
他當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少年的鼻樑高挺,眉骨很高,輪廓深邃立體,膚色是冷白的,無端便透著一股寒意。
也許是因為眼窩極深,所以只有在晏隨微垂著眼時,旁人才能看見那兩道很深的雙眼皮褶皺。
單茶終於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你……之前是學競賽的嗎?”
如果不學競賽的話,他怎麼會一眼就看出來那道題是去年全國物理競賽的壓軸題?
可如果學競賽的話,又怎麼會有人從競賽名師雲集的省實驗,轉學到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