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淵的手勁很大,憤怒使他有些失去理智。他的用力抓得慕青的手腕一道深勒的紅痕,帶著灼灼的疼。
時慕青有些害怕這樣的慕容淵,她不知為何,慕容淵到了宮內述職後,疏遠了她很多。
而此時此刻,她看了眼慕容淵,卻似乎又回到,那個曾經因為她而不理智,會吃醋的慕容淵。他會因為她而生氣,會因為在乎他而吃醋。只是這個慕容淵,她許久沒有見到了,以為他已然對自己變心······
時慕青不知自己心中是什麼感覺,這樣的他,是不是證明心中有她,她的內心開始有一絲絲的喜悅,是因為他的在乎,不是冷漠?
她不知,但她確實想同慕容淵解釋,起碼,張遠已經因為她,而失去了心中所愛。她不能夠讓慕容淵,因為一個誤會,而使他丟了寒窗苦讀換來的前程。
“慕容淵,”時慕青深深地呼了口氣,似乎是給自己放鬆,她很緊張,但是眼下,她覺得這個辦法,才是最好的辦法,她要向他解釋,不管他信不信。
慕容淵聞言,灼灼的目光深深地鎖著她。
她輕輕撫著他那隻緊拽著她手腕的手背上,似乎在安撫他憤怒的情緒。她的聲音綿綿軟軟的,很是好聽。她的嘴一張一合,道出了一句令他詫異到鬆開手的話,她說,“慕容淵,我和他並未有什麼私情。事實也不是如你所想的那般。因為其實,我不是時慕青,我是南湘竹。一抹來自這個世界之外的,一抹幽魂,我只是不小心佔據了時慕青的這具身體。”
慕容淵聞言,眉眼微皺,他熾熱的目光緊緊地鎖住眼前的女子,似乎想要從她的眉眼,她的神情中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然而,他太瞭解時慕青了,正如他熟知,青兒若是撒謊,她的手就會無意識地絞手帕,可此刻,她的手安安靜靜地撫著他的手,眉眼中卻是淡然,坦坦蕩蕩,毫無遮掩。
慕容淵覺得心裡一沉,他知曉她說得是真的。雖然,這很荒誕。
時慕青坦誠地告訴她,她不是時慕青,她是南湘竹,生活在21世紀的現代,是一名插畫師。她把凌雲齋的奇遇,還有因為時慕青在那一場落水時已然身亡,而自己只是一抹不小心飄入這個世界,佔據了剛剛溺亡的時慕青身體的幽魂。
慕容淵怔怔地聽著她,一字一句地聽著,聽著她將自己初到天和大陸的不適應,聽著她告訴他,那些飛花令和她寫得那些書,其實作者都不是她,她只是把那些她們現代社會古人創作的瑰寶轉移了。
時慕青還把今天的事同慕容淵解釋了,她與張遠只是去告別。她告訴慕容淵,時慕青與張遠,在她佔據這個身體世憶之前,就是一對。
她出於對佔據時慕青身體的愧疚,而陪張遠去做一場告別。那是時慕青與張遠的告別。而她只是南湘竹。
“慕容淵,”時慕青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最後還是輕聲嘆了嘆,“你信嗎?時慕青與張遠兩情相悅。而南湘竹,才是那縷掌握著這具身體,與你相愛的幽魂······”
“慕容淵,我知故人都害怕鬼神之說,今日我如實相告,你會害怕我嗎?”她一臉真誠地望著他。慕容淵忽然發現,那是她第一次對著他表明態度,與他兩情相悅。
慕容淵靜默了半刻,來理清腦海中時慕青講得那些話。最後思緒清明後,他也嘆了口氣。
慕容淵伸手一個大力,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他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擁入自己的懷中。
時慕青沒有想到,慕容淵竟然會在此刻抱住自己,突然間的接觸,讓她害怕,她想起身,卻已然被他禁錮入懷,她怯怯地望著樓下的人流,雖然知曉旁人鮮少會抬頭看,但還是被此刻兩人親暱的姿勢羞紅了臉,她輕聲道,“殿下,下面有人······這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