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青清醒過來,她虛弱地點點頭,雙腳仍是鑽心的痛,全身虛弱無力,她身上溼漉漉的,沙啞著嗓音對白衣女子柔聲道,“姑娘,吾又溼又臭,折煞姑娘了。”
白衣姑娘聞言,柔聲道,“無妨,醫者仁心。”
白衣女子將時慕青的手臂擱在自己的肩上,扶著她一點一點地站起來,時慕青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般,冷汗浸溼了她的衣衫。但她咬緊牙關,強忍著疼痛,跟著白衣女子緩緩前行。
“此處是何地?”時慕青沙啞著聲音問道,“距離那崖上瀑布的地方,有多遠?”
“瀑布?”白衣女子聞言,有些驚訝,她解釋道,“可是青丘山的水潭瀑布?這方圓百里,只有那一處懸崖瀑布,只是······”
“只是什麼?”時慕青虛弱的問。
“只是姑娘怕是燒迷糊了吧,那處瀑布與咱這,可是兩個方位,姑娘應當是從軒轅山腳下的那處碧湖中衝下來的,那是這條河道的上游。”白衣女子柔聲道,“這兩處水潭相距兩三里,並不相通,姑娘必定是迷糊了。”
時慕青聞言,眉頭緊鎖,她不解的問,“姑娘,那這離那青丘山的水潭瀑布,有多遠?”
“十多里吧。”白衣姑娘淡淡地道,“姑娘問這做什麼?”
時慕青扶著那白衣姑娘身上,柔聲問,“姑娘,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只是,吾有個不情之請。”時慕青低頭道。
“姑娘請講。”白衣女子柔聲道。
“吾這般狼狽,實乃被一群窮兇極惡的仇家追殺,此番若是跟著姑娘回家,怕牽連姑娘。”時慕青沉著臉,柔聲道。
她如今一閉眼,那些村民被殺死在眼前的畫面已經歷歷在目。
時慕青如今受這女子救扶,卻不敢真的牽連於她。這世上的好人,不應當被她牽連了。
她做不到,做不到連累這個好心的姑娘。
“若如此,昭昭更應救姑娘了。”白衣女子淡淡地道,“醫者仁心,既然姑娘遭此一劫卻遇見昭昭,便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讓昭昭來救姑娘於危難。”
“不是的,姑娘,”時慕青慌張道,“吾親眼看見那幫歹徒殺了好多無辜之人。姑娘仁善,便求姑娘賜吾一套紗衣,吾換了裝,自己離開便是。”
“姑娘是個好人,吾不能連累姑娘。”時慕青虛弱地道。
“你這般模樣,哪都去不了。”白衣女子嘆了口氣,柔聲道,“你手臂傷口要好生處理。你的腳也需靜養。”
“此處深山老林,並無其它人煙。吾在山間為了採藥才設了竹廬,”白衣女子柔聲道,“平常這山裡真的連個人影都不常見,既有機緣遇見姑娘,姑娘便安心把傷養好。”
“若真有人來,吾便把姑娘藏入地窖。如此一來,姑娘也能安心。”
“如此,甚是感謝。”時慕青聞言,見她執拗,也不再婉拒。加之自己如今這一身傷,又是僥倖至此,真的也需要一些藥物醫治下自己身上的傷。
畢竟要跑,也是需要體力的。如今的她,虛弱的連走路都需要別人扶著,怕是根本也跑不過那些追來的私衛。
此處溪流潺潺,溪邊碎石林立,她們沿著溪流走了好一段路,約莫到了一大片竹林的山谷,白衣女子扶著她,往一處山谷中的竹林走去。
竹林蕭蕭,山谷清幽。
走了許久,方見那一片幽綠色的竹林之中,是一處簡單的,帶一個小院的竹廬。
白衣女子扶著時慕青,將她帶入小院,校園清幽,曬著不少藥物與藥草,還種著不少瓜果。昭昭將時慕青扶著走入一間簡陋的房間內,讓她躺在屋內僅有的一張木床上。
這個竹廬不大,一個院子,兩間房子。外間是做飯與用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