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是我先不對的。”安承澤彬彬有禮地在班主任、林家司機面前說,“我應該答應林同學換鋪位的,可是卻一時私心沒同意。其實都是第一次離開家集體生活,互相遷就一下就好。我真是太不應該了,怎麼能不答應林同學換鋪位呢,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趙叔叔(林家司機),這錢你拿回去吧,還有這些買行李的錢你也拿回去,我不應該要。”
頓時所有大人都紛紛點頭,這多好的孩子。再一問班主任,喲,中考全市第一考上來的,新生代表!這品質,這大度,趙司機看林德久的目光中充滿了“你怎麼不跟人家學學”呢,這錢說什麼也不能拿回來,硬是塞進安承澤的枕頭下面。
偏偏這時林德久剛剛收到老爹一級禁令的噩耗,一聲慘嚎對著安承澤就撲了過去:“我跟你拼了!!”
……
這世界如此美好,卻有人這麼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林德久才開學就被校內通報批評一次,趙司機回家後將他所知道的事情“真相”原原本本毫不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同時對安承澤是大加讚揚,並且表示,少爺要是跟這樣的孩子在一起學習生活,一定會學好的。
於是林德久再次收到老爹一個電話,以後多跟人家安同學學習,成績人品都不如人家。
別人家的孩子永遠是最拉仇恨的,才第一天就新仇加舊恨,林德久睡前惡狠狠地盯著安承澤爬上鋪位,對著床上安承澤的原·行李狠狠咬了一會兒牙,伸手抓了兩下,躺在床上睡了。安承澤則是一夜香甜,夢中石毅將林德久狠狠揍了一頓,他在旁邊開心地笑。
其實他也能這麼打人的,只是他從來都是個斯文人,喜歡來陰的不願意親自動手,往往石毅動手會讓他更開心。
第二天一早,每個班級都被帶到固定的地點,見自己未來十五天的教官。安承澤看著面前身材高大,面容英俊,身姿筆挺的年輕士兵瞪圓了眼睛,只聽那位教官說:“我叫楊峰,從今天開始就是你們的教官。”
楊峰!那個比他們大四歲,四年前就去了高中的孩子,現在竟然來給他們軍訓了!說起來每年學校的軍訓都是請附近駐軍計程車兵來,楊峰會來大概有兩種可能,一是他成績不好最後沒上軍校去當兵,恰巧來到這裡;二嘛,京市的第一武警學校,大二可就開始實習了。所謂實習,有的時候的特種訓練,有時是實戰演習,也應該會有這種交流學習的時候。畢竟要練習領導能力,從教官做起也不錯。
安承澤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
突然覺得這次上學挺有意思的,本來是離開石毅孤零零來京市,誰知高中卻像老熟人聚會,兩天之內遇到這麼多人。不過楊峰可不是林德久,他對於這個少年——現在是青年了——非常看好,這是一個品質優秀、性格堅毅,日後絕對會有大出息的人。楊峰與石毅是同類,都是實打實的鐵血軍人,安承澤這種性格偏陰暗的人,最是嚮往並且欣賞他們這種性格人。
在女生花痴的目光中,楊峰目光掃過前排的安承澤,嘴角輕輕勾了下,換來女生們“怎麼這麼帥”“咱們班教官最帥”的花痴對話。卻被楊峰一個凌厲的視線掃過去:“後面的不許說話,今天從軍姿教起!”
兩腳分開六十度,兩腿挺直,大拇指貼於食指第二關節,兩手自然下垂貼緊。收腹、挺胸、抬頭、目視前方,兩肩向後張。將體內的氣和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骨骼最佳的協調兼顧,將氣與力完美的舒展。
眾人站得歪歪扭扭,楊峰一個個糾正,讓學生們一直站著,京市不比建省,九月天比盛夏還要熱,汗水從學生們帽子裡滑下,不少女生開始晃悠。不過一中的軍訓向來嚴格,班主任就在一旁看著,誰也不準掉隊,都必須堅持。楊峰也是格外嚴厲,面對花一般的少女完全不憐香惜玉,誰不標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