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純沒有接話,她像是被按下暫停鍵,動作和說話都停住,她的眼神流露出一絲茫然。那件荒謬的高中情書事件,男生的名字並不讀作方純。方純是她的馬甲,她現實裡的名字並不是方純。
江問源不知道方純會不會是背叛者,因為知道他來了,所以才故意把意識和精神汙染產生衝突的樣子演給他看的。不過江問源沒有把內心的想法表現出來,而且他也不是為了驗證方純的身份而來,此行他是來找周章的。江問源抬手敲了敲廚房門,在兩人同時看向他時,開口說道:“打擾一下兩位,我有事要找周章商量,希望佔用你一點時間和我去一個地方。”
廚房的後續工作已經基本完成,周章仔細擦乾淨手,熱心地對江問源說道:“要去什麼地方?半小時後我需要午睡一會,現在走動走動正好可以消食,只要去的地方不是特別遠,我可以陪你去一趟。”
“沒有多遠,就在我們高中的音樂禮堂。”江問源說這句話時,看著的人不是周章,而是方純。除了睡覺時間以外,方純這兩天一直獨佔周章,在周章答應江問源的請求時,她隱隱表現出不愉快的情緒來。江問源忽略掉方純明顯的敵意,對她說道:“方純你要不要一起來?”
方純冷哼了一聲,“我不去。誰知道你是什麼在打什麼壞主意。”
方純不去,也正合江問源的意。廚房的衛生打掃乾淨,三人便在飯堂分開,方純朝宿舍的方向走去,江問源和周章則往音樂禮堂走去。去往音樂禮堂的路上,兩人邊走邊聊。
江問源問周章:“周章,你是76屆的學生。你知道常青音樂高中在1976年暑假髮起的遊行樂團遊行演出計劃嗎?”
周章懷念地說道:“我當然記得!我原本也是遊行樂團的一員,可是我1973年入學,1976年暑假遊行樂團進行遊行演出時,我已經畢業,退出遊行樂團了。沒能參加遊行演出為母校傳播名聲,一直是我非常遺憾的一件事情。”
江問源繼續發出詢問:“可是遊行演出計劃之後,常青音樂高中沒有擴招,反而廢校了。你知道其中的變故嗎?”
周章微微有些不快,但他表現得非常剋制,“我們是來追憶母校的,不是來玩偵探遊戲的。你要是好奇這個問題,可以等我們追憶母校的活動結束後再去調查。而且常青音樂高中廢校那段時間,我人已經在國外繼續深造了,所以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不起,是我失言了。”江問源立刻想周章道歉,“我向你問這個問題,是因為我探索校園時,在校長辦公室看到遊行樂團寫給校長的申請書,他們希望能在音樂禮堂裡演奏暈厥交響曲,這個申請被校長駁回了。在我的記憶中,遊行樂團在公開場合演奏過暈厥交響曲,那是一首非常糟糕的曲子。直到我看到校長駁回遊行樂團的申請書,我才明白是遊行樂團不顧校長的反對,強行演奏了暈厥交響曲。所以我才會對你說出那樣的疑慮。”
周章沉默許久,“你要我陪你去音樂禮堂,就是想和我聊遊行樂團和暈厥交響曲麼?”
“不完全是。”江問源看出來周章並不想聊這兩個話題,便把話題轉移到音樂禮堂上,“我想知道的是,音樂禮堂在追憶母校的活動中承擔著什麼樣的角色。你們把音樂禮堂恢復成原來的模樣,花了不少錢吧。我希望我們的活動能圓滿結束,所以想和你商量要不要弄一些特別的活動。”
周章停下腳步,深深皺起眉頭,“陳眠,今天不是愚人節,你不要和我開玩笑。我們的活動經費緊張,怎麼可能把錢砸在音樂禮堂上。更何況那裡以後基本不可能用來舉辦演奏會,重新裝修也只是浪費錢。”
“那到底是誰在花錢維護音樂禮堂?”江問源演出一副震驚的模樣,“周章,如果我是在騙你,你自己去音樂禮堂裡看一下就立刻知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