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子旁,朝距離江問源的床最遠的角落看過去,關山陰沉地坐在角落裡,看到江問源醒了也一動不動,他的臉上和身上都有傷,除了臉上那一拳是秦啟月揍的之外,其他都是被陳顏揍的。秦啟月沒想到陳顏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揍起人來竟然那麼兇狠,關山差點沒把半條命交代在陳顏手裡。
江問源穿好禦寒的衣服,在小桌旁坐下,熱騰騰的粥便送到了他的手上,陳顏的服務可謂周到至極。江問源小口小口地喝著八鮮粥,他已經有九個多月沒喝到這麼美味的粥了,以前每當他生病難受時,總是沒有食慾,陳眠琢磨搗鼓了很久才練就一手煲粥的好手藝,每回都給生病的他煲易入口又營養的八鮮粥。
江問源剛喝下幾口粥,熟悉的鮮味不斷刺激著味蕾,他感覺眼眶澀澀的,淚腺不受控制地湧出淚花。陳顏掏出手帕,輕輕為他拭去眼淚,臉上帶著揶揄的笑意,“江哥你是不是貓舌啊,都被燙到流眼淚了。你慢點喝呀,我們都吃過晚餐,這鍋粥都是你的,管夠呢。”
江問源知道陳顏這是在提醒他不要露出破綻,他們明明是彼此生命中關係最為密切的人,經歷了生與死的訣別後,奇蹟般地在這個地獄一樣的世界重逢,可是他們卻不能表現得太過親近,還不得不裝作陌生人。
江問源心裡難受得厲害,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陳顏,想知道陳顏為什麼會以類似鬼附身的形態出現在遊戲中,想知道陳顏現在究竟過得怎麼樣,可是他什麼都不能問,還必須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我睡了一整個白天,你們可別告訴我,你們一直守在我身邊,什麼收穫都沒有。”
江問源和陳顏都剋制得太好了,對人心有著敏銳洞察力的秦啟月都沒有發現異常。秦啟月在江問源對面坐下,語氣裡帶著小小的興奮感,“我來說吧!我們今天下午有重大發現!”
秦啟月款款而談:“賈棋手的手上有刻刀留下的傷口,雖然他解釋是給女兒刻牌位留下的傷口,但我還是對他保持懷疑。賈棋手不准我們繼續調查自動國際象棋機,沒說不準我們調查別的事情,所以我們把目光轉向了賈棋手的妻子和前妻,希望能從這兩人身上找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