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完全跟不上節奏,“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左知行已經認識到李娜的價值,有意要提點她,給她解釋道:“疑點從一開始就存在。三個稚齡兒童,親眼目睹每日相處的長輩殘忍殺害村裡的恩人,他們是怎麼能夠冷靜地偷走凱瑟琳藏起來的寶箱鑰匙,為凱瑟琳做靈牌,還不被大人們發現的?以孩子的心性,是絕對無法完成這一系列縝密的事情的。當時我們就已經把重點懷疑物件放在萊爾、雷歐和索菲亞三人身上。”
“至於為什麼從三人的當中鎖定索菲亞,原因就是牙齒怪病的感染源。感染源是水源裡的碎骨袋,索菲亞就非常可疑了。病源從口入,凱瑟琳的靈牌是如何保護索菲亞不受感染的。我們和索菲亞打過幾次照面,她並不是一直隨身攜帶凱瑟琳的靈牌。如果靈牌起作用的方式是範圍性防護,為什麼村長還會得病。如果靈牌保護的是製作靈牌的人,為什麼萊爾和雷歐又會感染呢。”左知行總結道,“綜上所述,索菲亞一定是非常特別的存在。”
左知行的一番話,把索菲亞帶回了三十五年前的那個夜晚。
她恍然說道:“藏起來的寶箱鑰匙,我們是在凱瑟琳姐姐臨死前指出位置找到的。凱瑟琳姐姐……我們每個人,都吞了她的……”
索菲亞的聲音消失了,她低下頭,放開按住腦袋的雙手。索菲亞粗壯的雙臂冒出青筋,劇烈抽搐幾下之後,面板朝雙臂內側鼓起,瑩白的臂骨破開皮肉,暴露在空氣中。兩條手骨如同脫手套一樣,把索菲亞的手臂脫下來。
兩條沾著血的臂骨,摸向索菲亞的胸膛,指骨嵌入肉中,把整具身體從中間撕開。索菲亞的血很快就在腳下形成一個血泊,一具帶著多處傷痕的完整骨架,從索菲亞身上完全剝離下來。原來,索菲亞擁有比牛還要壯的體型,不是她精於鍛鍊的成果,而是因為她的身體裡比別人都多了一副骨架,一副屬於凱瑟琳的骨架。
凱瑟琳曾被殘忍地敲掉所有的牙齒,在浴血的骨架的頭骨上,大部分牙齒已經重新找回,只是還缺兩顆門牙。凱瑟琳把索菲亞的屍體當做垃圾扔到一邊後,骨頭髮出啪嗒啪嗒的聲音,朝萊爾和雷歐被砍下的腦袋走去。凱瑟琳掰開他們的嘴巴,分別從他們嘴裡拔出一顆帶血的門牙,然後將牙齒安到自己嘴裡。
李娜望著凱瑟琳下頜骨鬼畜地上下活動,咬合牙齒測試穩固程度,放空大腦平躺在長椅上,她的眼神空洞得彷彿沒有靈魂,“我一定是在做夢,你們等我睡一會清醒清醒腦袋。如果有危險,記得叫我起來逃跑。”
左知行:“……”他對李娜逃避現實的行為真的非常無語。
和李娜相比,江問源完全就是另一個極端,從凱瑟琳脫下索菲亞的身體開始,他的視線就一直沒有從凱瑟琳的骨架上移開過。江問源手裡的刀依舊穩穩地抵在凱瑟琳的靈牌上,望著凱瑟琳戴在右手食指指骨上的鉑金戒指,沒有起伏的語調裡藏著危險的氣息,“我再說一遍,把戒指還給我。”
凱瑟琳在摩那裡加背叛她的那一刻,就已經失去所有人性,她變得貪婪、殘忍、嗜血。凱瑟琳一邊整理指骨上的幾枚戒指和項鍊,骨架發出嗡嗡的振動,像是在說話:“只要你們殺死摩那裡加所有的村民,把我的財寶送到我面前,完成我的願望,我就解除你們身上的詛咒,放你們離開。”
本輪遊戲的難度,在於從錯綜複雜的線索中找出摩那裡加怪病真正的兇手。江問源四人已經被徹底摸透凱瑟琳的底細,凱瑟琳沒必要對他們撒謊,只要完成凱瑟琳的願望,他們就可以通關遊戲。摩那裡加的村民全都感染牙齒怪病,殺死他們並不困難,而且就算他們不出手,村民們也遲早會死於牙齒怪病的詛咒。比較有難度的是收集凱瑟琳的財寶,不過只要有心去做,集合大家的力量,兩三日的時間也足夠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