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問源幾人站在稍遠的位置,免得被索菲亞從坑中丟擲血泥砸到。等待的時間,江問源也沒打算浪費,“索菲亞,以你的體力和技術,為什麼你沒有承擔收屍的工作。我們早上剛見過萊爾,他的手臂上長了一百多顆怪牙,已經病得很嚴重了。”
就算不是在恐怖遊戲的場景裡,一般人也問不出如此尖銳的問題。在索菲亞的精神狀態快要到極限的情況下,江問源還敢問出這個問題,不得不說,勇氣可嘉。
其他三人都已經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了,沒想到索菲亞竟然沒有生氣,還好好地回答江問源的問題,“收屍的工作是萊爾主動承擔的。我和他提過要和他一起工作,萊爾拒絕了我的幫忙。”
江問源本來還想細問,一聲清脆的聲響打斷了他。
咔——!索菲亞的鋤頭撞到某個空心的物體。
四人聽到動靜,立刻湊到坑邊。索菲亞放開鋤頭,蹲下來用雙手撥開碎泥,露出一塊石板蓋。
索菲亞為了變得強大起來,她拼命地鍛鍊,用肌肉把自己武裝起來,在摩那裡加,沒有人是她的對手,她是最強大的戰士。可是面對這塊她一根手指就能掀開的石板,索菲亞卻遲疑了,這塊石板上的雕紋,是摩那裡加刻在石棺上用於祝福死者安息的傳統花紋。摩那裡加的墓地在教堂後面,瘟疫埋屍地在西面,沒有村民會葬在這個地方。
直到這時,恐慌的情緒才姍姍來遲,索菲亞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
索菲亞還在遲疑,江問源單手撐在土坑邊緣,輕身躍進坑裡。他沒為索菲亞留出心理準備的時間,手腳並用,把全身的力氣都使出來,掀開了沉重的石棺板。
六個帶著破敗戰士頭盔的頭骨整齊地列成一排,如同展品陳列在眾人面前。
江問源喘著粗氣,卻沒聞到很重的屍臭味,石棺中也沒有蟲子爬出來,顯然是有人在他們之前整理過石棺,而且還整理得非常用心。
“我認識他們的頭盔,他們是凱瑟琳姐姐的護衛。”索菲亞望著頭骨,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她一邊抹淚,一邊用手挖開石棺周圍的泥土,“我要帶他們從這裡離開。陳眠,你躲開些。”
江問源走到石棺的左側,“你從右邊挖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調查。”
看著江問源帶著寒意的嚴肅表情,索菲亞總覺得自己無法說出反對的話,她沉默地挪到石棺右側,開始刨土。江問源把每一個頭骨和頭盔都拿起來檢查過一遍,確認過石棺裡的每一個角落,沒有,陳眠給他的鉑金戒指不在這裡。
地基全是不詳的血色泥土,當索菲亞和江問源帶著滿身泥從坑裡出來,面若寒霜的江問源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看到江問源這副模樣,最緊張的那個人無疑是李娜,她的心幾乎提到嗓子眼,完全不敢靠近,“陳哥,你在下面發現了什麼,情況很不樂觀嗎?”
索菲亞把石棺從肩上卸下,江問源指著石棺裡的一些長形的黑痕,“這具石棺容積很大,而且這些痕跡不會是腦袋腐敗留下的痕跡,看痕跡的形狀,更像是臂骨或腿骨留下的痕跡。他們軀幹部分的骨頭被人取走了。”
索菲亞顧不得清理身上的泥土,“凱瑟琳姐姐有六個護衛,和石棺裡的頭骨對得上數。我剛才刨石棺時檢查過周圍的泥土,都壓得很實,沒有被動過的痕跡。那凱瑟琳姐姐的屍骨到底哪裡去了,難道和護衛們的軀幹部分一起被帶走了?”
“你彆著急。我們不是還有一個地方沒找嗎。”左知行重新戴上護帽,朝水磨房的方向努努下巴,“你忙著幹活的時候,我和我的同伴溝透過,他們原本在瘟疫埋屍地活動,聽到你家發出巨響後,才去你家查探情況。從水磨房到你家的距離,比瘟疫埋屍地到你家的距離要近得多,可是我們在水磨房裡什麼都沒聽到。水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