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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瞭然,快速地掃了一眼秦博約和李成綺,“不知可否勞動顧郎君移步去外面,同小人說幾句話?”
顧無隅夾了一塊鹿肉放到嘴裡,燙得舌頭都發麻,一股肉香卻直竄腦袋,他深覺此人目的不善,只含含糊糊地說:“沒什麼不能說的,若有話,就在這快說。”
侍人靜默一息。
他目光在三人身上晃了晃,在李成綺腰間佩玉停留時間比看其他兩人加起來還長,他露出笑臉,道:“昨夜您與那位盧郎君打賭的事情,如今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他走到門邊,探出頭向外看了眼,然後關上門,“京中多少人都等著看,您與盧郎君究竟誰能拔得頭籌呢。”
顧無隅把偏甜口的醬料往秦博約面前一推,“甜的。”多餘的話一句都沒有。
“我竟不知一個小小賭約,能有多少人關心,”顧無隅笑,露出白而整齊的牙,“難不成,京中人士都閒的很?”
他如此不配合,讓那侍人臉紅一陣白一陣,咬牙笑道:“顧郎君好瀟灑,竟一點都不擔憂從帶礪寺磕頭到春鳳樓,將祖宗顏面都丟盡的人是自己嗎?”
顧無隅笑眯眯道:“不擔心。”
得此回答,侍人瞬間無法再說下去,話不投機,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顧郎君恃才傲物,小人無話可說,可您也得明白,再高的才,也沒有完全準備來的穩妥!”
這話中大有深意,顧秦兩人驚訝對視,秦博約下意識地看向李成綺。
李成綺慢悠悠地喝完了湯,“這是何意?”他好像很不解。
侍人聽有迴轉之意,馬上湊到李成綺跟前,壓低了聲音,道:“小郎君既然與顧郎君在一處,想來也是貢士出身,您年紀小,大約是
李成綺將信隨手丟到一邊, 聽腳步聲由遠及近,到身邊方停下, 抬頭展顏一笑,“先生。”
謝明月仍未著官服。
自他醒來,他們私下見面,謝明月從不著官服。
謝明月沒跪坐到他面前,而是自若地坐在他身側。
衣裳顏色淺淡, 就顯得人也柔軟, 李成綺不等謝明月回答他, 先勾著謝侯潔白的下頜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輕得像是小動物的舔吻。
謝明月眸光凝滯一息,少年偷得一吻, 欲要起來同謝明月說話,不想頸上被往下壓住,他不設防, 身形不穩,跌撲入謝明月懷中。
李成綺練字看書的地方雖然安靜, 卻不是一人都無, 譬如說此刻滿空來就站在不遠處, 盡職盡責地當個漂亮擺件。
顯然這個漂亮裝飾落在謝明月眼中非但不會讓他愉悅,反而會加劇心情的惡劣。
謝明月親李成綺的動作不急不緩, 慢條斯理,彷彿在細細品嚐道珍饈美味,他手彷彿不經意地扣在皇帝腰間, 用力不重, 只稍稍環著, 似乎怕李成綺坐不住倒下去。
實則……
李成綺分心想, 若他欲起身,當旋即被謝明月錮在懷中。
少年人氣息不夠綿長,被這般細密溫和地吻著反而有些遭不住,扶住謝明月肩膀的手微微用力,被謝侯體貼地鬆開,剛喘得一口氣,唇舌皆被噙住,弄得他眼中浮了層粼粼水光。
李成綺偏頭,躲過謝明月的親吻。
謝明月低下頭,溫涼的吐息落在他面頰上。
李成綺覺他有點微妙的不滿,握著謝明月的手指,安撫般地在他指尖啄了下,“我很想你。”李成綺輕笑道。
謝明月手指僵了下,而後點在李成綺柔軟的嘴唇上,他垂下眼,一派安然恬靜,如月清輝,整個人身上都彷彿帶著高不可攀的潔淨,偏偏指下輾轉,褻玩著李成綺的嘴唇,“陛下在宮外自在開懷,臣還以為,陛下將臣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