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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月彎了彎眼。
他少這樣笑,容貌清麗的美人這樣笑不可謂不美,然而卻讓李成綺不由得脊背發緊。
“是。”李成綺最忠心耿耿的臣子溫聲回答。
李成綺偏頭,撥出氣,“抱孤轉過來。”眼淚淌入口唇,他不耐煩地舔了一下,“孤想看你的臉。”
謝明月動作一頓。
李成綺偏頭,挑著眉看他。
懼怕沒有,倒全是挑釁。
少年人實在敏弱,有時反應非李成綺所願。
比如現在,他眼淚已經打溼了半張臉。
謝明月抱著他,卻是將人攬到懷中,兩人面對著面。
“孤覺得,”皇帝湊到他耳邊,低聲道:“若囚禁於宮中,用衣帶還不夠。”
李成綺滿意地聽見謝明月呼吸又重了幾分。
“陛下,您可真是,”
李成綺吻在謝明月下頜,“什麼?”
真是,知錯不改。
……
宮變之後,李成綺下旨嘉獎良多。
除卻欲侯眾人、部分禁軍外,還有一人便是謝澈。
小侯爺跪接聖旨,恭謹叩首,將聖旨拿到手中,方一愣。
是,謝明月的字跡。
從前帝王未曾親政,謝明月代筆情有可原,而今卻為了什麼?
從宮變之後,皇帝再不露面,距今已有五日。
照例的射禮,亦由謝明月完成。
然而,他們都知道皇帝無事,並且有些人,確實見證了皇帝無事。
既然無事,為何不出面?
謝澈起身。
少年已有青年模樣,氣質沉靜不少,雖張揚不變,然而多了好些內斂。
“做的很好。”謝明月的聲音將謝澈拉回了現實。
謝澈知道,謝明月的誇獎是由衷的,而非敷衍。
不是親父子,謝澈真正養在謝明月那時不小,早就懂事記事,父子之間確有種種隔閡,然而謝澈承認,若只論為父,謝明月做的已十分好。
謝澈寫字與射箭俱是謝明月親手教的,謝明月從未因為謝澈與他血脈不近而對他疏於管教,卻又極有分寸,非是居高臨下。
可越是如此,眼下越讓謝澈煎熬。
他怎麼能對自己父親喜歡的人有別的心思?
謝澈垂首,竭力不讓謝明月看出自己的情緒,“謝父親誇獎。”他頓了頓,心中隱憂未散,抬頭,故作輕鬆地問:“我有許久未曾見過陛下了,今日可進宮謝恩嗎?”
作者有話說:
我寫的時候:囚禁!囚禁!
明明
有那麼一瞬間, 謝澈想在謝明月臉上看出點什麼,惱怒、掩飾或者得意也好。
但謝明月神色如常, 面上笑意柔和,“陛下受涼,龍體不適,眼下不宜見人,”他語調柔和,“改日吧。”
四天前, 也是改日。謝澈生生將這句話嚥下去。
在宮變之後的第一日他就想見皇帝,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想見, 但就是想見,想知道皇帝會對他的行止做什麼評價, 想知道自己在皇帝眼中是否沉穩了一些,想知道皇帝有沒有將他視作一個合格的……臣子。
然而他得到的回答卻是謝明月說,陛下身體不適, 改日再見。
那時謝澈想,秋夜風冷, 夜裡又下了大雨, 受涼不適, 亦是人之常情。
直到數日之後,無論是誰, 皇帝一律不見,大小事務,官員處置, 皆出於謝明月之口。
皇帝已有五日不曾露面。
有疑問的不止是謝澈, 任憑誰來問, 謝明月都溫和地回答,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