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臣在想,陛下方才笑什麼?”謝明月順從地重複了一遍。
李成綺以手撐著下頜,“謝卿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
謝明月聞言,神情中有一瞬的茫然,“錯在哪?”
李成綺許久不上朝,今日上朝,難免有些疲倦。
昨天晚上又折騰太過,李成綺原本想著下午倘若無事便闔眼養一會神,看見謝明月卻不想睡覺,只想逗一逗他。
手指在腮邊無意識地敲了兩下,可能是謝明月的錯覺,這個動作由皇帝做起來居然有幾分的嬌俏。
倘若是李昭做這樣的動作,或許仍舊漂亮,但有些違和,可少年郎不同,少年人滿眼俱是鮮活,竟半點不奇怪,“玄度,好好想想。”想想二字被他刻意咬著,微微上揚,越發像個被慣得嬌氣的小公子。
“陛……”謝明月頓了下,對上李成綺似笑非笑的目光忽然反應過來,忍不住苦笑了下,“臣稱陛下稱了十幾年,一時難以改過來。”
李成綺挑眉,強詞奪理,“孤記得孤剛登基時,第一個叫孤陛下的就是謝卿。”
殿下也叫了數年,怎麼那會就一下改過來了?
李成綺愈發不滿,空著的那隻手往謝明月臉頰上一戳,“玄度,這事很為難嗎?”
“不為難。”謝明月回答。
這個回答在李成綺預料之外,“不為難卻這般扭捏?”
謝明月微微偏頭,手指擦過他的臉頰,落了個空,謝明月微微抬頭,用唇略碰了碰李成綺的指尖,“臣喜歡這樣叫陛下。”
昨天謝明月也問過他,陛下可知臣為何這麼叫。
尤其是昨夜,謝明月一聲聲陛下就沒有停過,少年人身體敏感,眼淚都落了下來,彷彿覺得自己這樣太狼狽,便閉上眼睛,不看謝明月,也不想看自己,聽謝明月在他耳邊叫著陛下,忘不了自己的帝王身份,於是就愈發難捱,他咬著牙命令謝明月叫成綺。
謝明月卻抗旨不遵,非要李成綺將孤改成了我,將命換作求,才肯在他耳邊喚一聲成綺。
李成綺將昨夜謝明月的反應與現在聯絡一番,忽然就明白了這個混賬東西為什麼喜歡叫他陛下。
“你……”
謝明月在他指尖留下一痕跡,“臣?”謝明月抬頭,唇瓣上還壓著李成綺的手指,“怎麼了,成綺。”
李成綺被噎了一下。
“孤總算明白了,何為愛臣太親,必危起身。”皇帝故意板著臉,面無表情地回答。
謝明月垂首,“是臣之過。”
他表面恭順,不該做的事情卻一件都沒少做。
“那成綺,方才在笑什麼?”成綺二字謝明月明明已經叫得很順口,卻極少叫。
李成綺斜乜他一眼,道:“孤沒笑。”
謝明月卻笑,手指勾了勾李成綺的袖子,“君無戲言。”
李成綺覺得這畫面很有幾分眼熟,先前他還裝著小皇帝的時候,也很喜歡這樣拉謝明月的袖子,“孤方才在笑,幸而應遷沒有撞柱,不然孤還得命人給他抬下去。”他扯回袖子。
謝明月手指又勾上,在李成綺眼中很有幾分狗皮膏藥的意味。
縱然生得萬分好,也只是一塊好看點的狗皮膏藥。
他拿走袖子,必要被謝明月勾到二指中,也不知謝侯為何如此執著拉袖子。
“你先前,不是很喜潔嗎?”李成綺挑眉問道。
“喜歡。”
“孤手髒。”李成綺道。
回應他的是謝明月舌尖在他手指上劃過,“乾淨了。”謝明月回答。
明明舌尖微微涼,被舔過的地方卻萬分滾燙,明明是溼滑的觸感,卻帶起了一陣撩動人心的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