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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旒雖然當時疑惑,卻也沒有把這當成一樁大事,帝王之心本就不可揣測。
然而今日聽崔穎儀之意,方知他憑藉著與自己交好,要到了策題,又將策題賣出,還被皇帝發現了!
難怪,難怪陛下要臨時改題。
難怪那盧姓考生因為御前失儀便被革去功名,永不錄用。
李旒雙目發紅,看向跪地求他救命的崔穎儀恨不得生啖其肉。
無心之過,雖過不罰。
然而,皇帝的耐性還能持續多久?
此事到底是他識人不明,才會使策題洩露。
“備馬。”李旒聲音嘶啞,這兩個彷彿被風沙磨礪過那樣沙啞,“本王要入宮。”
入宮請罪!
……
謝明月手指插-入李成綺的黑髮中,除卻最開始的急促,稍後卻細水長流般地溫緩,待鬆開,他輕聲道:“臣想看看陛下的傷處,癒合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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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冰冷, 寒氣砭骨。
崔穎儀慘白著一張臉被宣王府的下人扶出來,他目光呆滯, 宛如遊魂一般, 雨水滴入脖頸,順著脊骨淌下,冷得他一抖,面色驟變, 喊道:“血!”
宣王府管家驚愕地看著這平日裡風度翩翩的崔縣侯。
崔穎儀以手一捻, 揚到管家面前,“你看, 血!”
因為他的動作,弄得他半身雨水, 這樣冰冷潮溼的感覺令崔穎儀愈發驚恐。
“縣侯,縣侯,”管家忙安撫崔穎儀, 李旒匆匆走入宮,看他離開時的神情, 恨不得將崔穎儀立刻捆到皇帝面前, 管家不敢和崔穎儀多糾纏,“沒有血,”他一手給崔穎儀打著傘, 還要哄他,他伸出手,給崔穎儀看,“您看, 都是雨水。”
崔穎儀脖子猛地一縮, 看向管家的眼神幾乎有幾分哀求, 但或許雨水太冷,夜風吹過,他如初夢醒般地看向管家,而後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走了。
管家追不上,把傘塞到一腿腳麻利的侍人手中,“快去!”
侍人踏著雨水跑出去。
站在外面的崔府侍人要扶崔穎儀,被崔穎儀一把打掉了手,他上車太急,險些沒站穩,從上面滑下來。
“縣侯?”車伕幾乎被崔穎儀嚇呆了。
身上的寒意與馬車上的暖氣交攻,崔穎儀唇齒顫抖,哆嗦道:“去北苑。”
雨聲太大,車伕並沒有聽清,剛回頭想仔細詢問,車簾劈頭蓋臉地打下來,崔穎儀在裡面吼,“去北苑!”
馬車疾馳,飛濺起大片水花。
冰冷的雨水順著崔穎儀的頭髮淌下來。
他控制不住發抖。
事到如今,只有太皇太后,只有他姑姑能救他。
崔穎儀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忘不了當年李昭對崔氏的所作所為,他忘不了家中長輩提起皇帝時面上流露的恨意與恐懼。
李昭已經死了,李昭死了。
他在心中拼命地安撫自己。
李昭死了,謝明月不會因為這點事情開罪於崔氏,開罪於太皇太后。
只要太皇太后願意救他!
驚雷炸起,崔穎儀身體猛地顫了下。
紫色閃電將馬車頃刻間照得猶如白晝一般,照亮了崔穎儀已無人色的臉。
……
大雨瓢潑,長樂宮中有些說不出的潮溼。
謝明月將髮簪從冠中拔-出,又輕輕取了發冠,擱到桌案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