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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此地繁華,外面就有衛隊巡邏,若是鬧大了,老闆站在門口大喊一聲就會有人來管。
秦博約道:“今日之事,起於盧郎君,他願意賠,要多少錢,掌櫃的請自去。”
盧郎君就是方才挑釁的那個。
掌櫃的點頭哈腰,連聲道:“好嘞。”
秦博約朝顧無隅點了下頭,顧無隅把杯中剩酒酒喝盡,把空酒杯展示給身邊人看了一圈,扔下酒杯,唱著曲兒上去了。
有人大笑,道:“好!”
奉謹把話原原本本地說給李成綺聽。
李成綺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李成綺下床,正在換衣服,安靜了不到一刻,外面又一頓喧囂,似乎是有人砸門的聲音。
那盧姓郎君在下面被掌櫃追帳,看了看外面正操刀走過去的衛隊,又擔憂鬧到了自己的話傳到御前,方忍氣吞聲地結了,被人安撫回房,越想越氣,想到顧無隅說的冢中枯骨的話更是氣得坐不住,沒過的酒勁上頭,竟衝了出去,踹開顧無隅的門,要和他比個高低。
“什麼高低?”
顧無隅看他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道道青筋鼓起,覺得很好笑,問道。
那人怒聲道:“你辱我先祖,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若就在廷試比個高低,看看誰的文章更得聖上心意,名次低者就從帶礪寺,磕頭到春鳳樓!”
饒是顧無隅無拘的人,都覺得這賭注有些大,他倒不怕下跪,下跪的人一定不會是他。
他剛要開口,那人便厲聲打斷,“你敢不敢!”
顧無隅方才那點顧慮頓時煙消雲散,道:“有何不敢?”
那人點點頭,看著顧無隅冷笑一聲,推門而去。
顧無隅摸了摸下巴,喃喃道:“我還是
李成綺不期得了這樣的回答, 失笑道:“朝廷取士十數年,要尋的或許就是顧郎君這般的英才。”
顧無隅摸了摸鼻子,“我卻覺得小郎君在調侃我。”不過須臾, 他就放下手,收斂了臉上淺淡的尷尬,“如何?小郎君可要和我們一道去?”
“顧郎君請客我便去。”李成綺戲謔道。
“好。”顧無隅答得痛快。
李成綺一笑,朝出來的秦博約點了點頭, 關上了門。
秦博約望著緊閉的門, 眉頭微蹙, 若有所思。
顧無隅推了推秦博約, 道:“怎麼樣毋意,是不是很像個姑娘?”
秦博約無言片刻, 轉身就走。
顧無隅在他背後喊道:“不像個姑娘嗎?不像你看人家幹嘛?秦郎君,秦毋意!”
回應他的是秦博約關門的聲音。
顧無隅長嘆一聲,朝走廊裡看熱鬧的人拱拱手, 自覺十分瀟灑地進屋去了。
東方初明。
李成綺已穿戴整齊從房中出來。
經年養成的習慣即便在宮中幾個月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也沒有被改變。
他出門,迎面與秦博約碰上。
秦博約沒想到他能起得這樣早, 有些驚訝, 道:“文小郎君。”
李成綺頷首一笑,“秦郎君。”
兩人並肩下樓。
李成綺往他後面看,道:“顧郎君呢?”
秦博約道:“小郎君恐怕要再等一個時辰才能看見慎言。”
李成綺笑著點點頭, 不再開口。
他生得好看,眼神也沉靜,待人接物彬彬有禮, 半點架子也無, 他無論看誰, 看什麼物件都是那樣含著幾分笑意的眼神, 縱然李成綺不刻意顯露,可無形的壓迫感卻在他一舉一動中體現出來,宛如一道天塹,將他與其他任何人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