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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澈極目一看,魏潛正朝他們走來,於是向黎懷安一點頭,“黎官長,屬下官長找來了,先行一步。”
黎懷安:“快滾。”
目送謝澈離開,回頭,正廳早就看不見了。
……
越國都。
國君慎淶正對著酒杯長吁短嘆,懷中美人粉臂輕輕搭上國君的肩膀,仰著嬌美的面容,嗔道:“陛下緣何愁眉不展?”玉指擦過慎淶有些乾燥的嘴唇,“是覺得妾,不如新淑妃娘娘?”
慎淶後宮每一品級人數都有定數,所以人太多,他又想封哪個美人時,便乾脆廢了原本哪個,連封號他都懶得更換,才會出現諸如小良美人,大良美人,亦或者新淑妃之類的叫法。
慎淶偏頭。
手指滑下。
越國君狹長的眼睛眯了下,目光落在懷中美人妝容得宜的臉上。
美人先是仰面任他看,但慢慢地,她發現這目光中毫無感情,忍不住索瑟了一下,卻不敢動,生怕自己動彈一下,便成了舊的那個。
“陛下。”
慎淶點了點頭,示意身後的人說下去。
那人聲音愈發低了,懷中美人雖然想聽,卻不敢在慎淶面前表現的過於明顯,直覺告訴她,這是對她,她身後之人有用的訊息。
來了,終於來了!
他就知道,周國這位新君不會坐以待斃。
慎淶輕輕撥出一口氣,面上的陰霾一掃而空,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懷中美人的臉上,眼前那一刻溫柔極了,“你聽到了什麼?”國君問。
美人原本已準備好了柔軟笑容哄他,不想慎淶竟然發問。
“妾,”想起先前因為一句話觸怒慎淶就被拖下去處死的宮妃,她纖細的身體微微顫著,“妾什麼都沒聽見。”
慎淶移開了目光。
美人肩膀輕顫著,剛一放鬆,便聽越國君帶著點微妙的,死裡逃生一般的喜悅的聲音響起,“殺了吧。”
“陛下……”甫一掙扎,就被有力的手掌按住肩膀,毫不留情地拖了下去。
絲竹管絃的聲音再度響起,迴盪在宮室,將女子悽楚的哭喊聲壓下。
慎淶舉起一杯酒,酒杯沿上還殘存著宮妃香氣甜軟的口脂,他渾不在意,飲盡了杯中酒。
慎淶知道,這一次。
越國又一次避開了這滅頂之災。
甚好,甚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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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敬將軍。”慎淶喝的舌頭都大了, 臉上掛著似是諂媚討好交織的笑容,將酒杯往男人面前一晃,“馮將軍是魏主的股肱之臣, 國之,國之棟樑,”他搖搖晃晃,看得身邊宮人膽戰心驚,“自然也是我越國的座上賓。”他睜著一雙迷濛的醉眼, 好像看不到馮元明被他身上酒味燻得皺眉, 低頭一看, 發覺馮元明杯中根本沒有酒。
這喜怒無常行事荒誕的君主登時大怒,“來人, 給馮將軍倒酒!”
宮人戰戰兢兢地上前給馮元明倒酒,馮元明眉頭皺得更深,卻沒為難倒酒的宮人, 待宮人退下後才道:“臣謝國君賜酒,只是臣有公務在身, 按魏律, 其間不可飲酒, 以免誤事。”
師焉身體大不如前,莫說如壯年時一般征戰沙場, 便是出個遠門都難以堅持。
況且越一小國,常年對著魏國俯首稱臣, 宛如狗似的獻媚, 師焉也不曾將越視為平等的邦國, 既然要打仗, 派將軍和大軍到即可。
不止是師焉,酈佑也不曾親至,但比師焉稍微重視些,除了將軍還有一位得他信任的王室宗親到越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