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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潛不忘抽空道:“對不住了,老弟,招呼不周——”
鼓聲和魏潛的聲音一塊湧來,好像敲在人腦袋上,錘得陣陣發疼,謝澈站在原地猶豫片刻,快步跑了上去。
魏潛看見謝澈跟上來懵了片刻,隨後吼道:“你來做什麼!”
不是魏潛想吼,而是聲音太大,他不吼,謝澈聽不見。
謝澈扯下腰牌,擲向魏潛。
單一個孟字。
周遭用虎紋,宛如一隻猛虎口中銜字,威風凜凜。
在西境府,能用這樣的令牌,還只篆刻姓氏的,唯有一人。
孟星馳。
就算是細作想要偽造,也不會大膽包天到偽造孟星馳的令牌。
魏潛眼中閃過驚愕。
這小子到底什麼身份!
令牌沉甸甸,漆黑如墨,邊緣卻隱隱閃著泛冷色的金光。
魏潛心知是真,當下也不和謝澈客氣,“會射箭嗎?!”
謝澈精神一震,“會!”
能把這麼個細皮嫩肉的小公子弄到西境府來,本人臉上還一點怨色也無,想來不是家中獲罪,到西境府避風頭,而是有意歷練。
魏潛隨手扯下一把硬弓,扔給謝澈,指向遠處一盔上彷彿有紅羽的男子,“射他!”
話音未落,那邊已有羽箭如雨而來。
魏潛目光一轉,當即往後的大盾滾去。
謝澈雖沒有這種經歷,但餘光瞥過,順勢一滾,亦到盾內。
有大盾為掩,身後陣陣射出,排排輪替。
謝澈手中拿著硬弓,嘗試著拉了一下,發現可以拉開,順手取來羽箭。
然後在魏潛的大驚失色中,拉弓射箭。
羽箭破風而過。
謝澈只覺身上一緊,猝不及防被拽了下去。
魏潛大聲喊道:“你是不是瘋了!”
謝澈道:“歪了。”
魏潛道:“什麼?!”
“歪了!”
風捲砂石,打在盾牌上,與破風射過的羽箭一道發出響聲,幾乎令人毛骨悚然。
黃沙蔽空,不見天日。
謝澈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他想起謝明月告訴他,要有靜氣。
要有靜氣。
射箭時心中唯有靶心,要心無旁騖。
冰冷的犀角扳指硌著他的手指。
“謝那什麼!”
少年趁著羽箭稍少空當,忽地從盾牌中起身。
他鬆手,長箭飛去。
那點紅色在他眼中,一如多年前射箭的靶心。
一道血線崩裂而出。
那人撲通一聲從戰馬上滾落下來。
一道羽箭在謝澈瞳孔中無限放大。
“倏——”
他身體一矮,羽箭穿過他的發冠,裹挾著的巨大力道生生將發冠射下。
長髮披散。
魏潛大吼:“在這待著,別動!”
攻勢卻緩了下去。
方才平日,至少還得有半個時辰。
仍舊一排一排射出,黑沉沉一片,遮蓋天日。
戰鼓卻停。
一個聲音大喊:“都停下,羽箭是這麼用的嗎!”
魏潛愣了片刻,聽那聲音道:“那是什麼,那都是錢,一群敗家子,對著空地射箭!”
魏潛從大盾中探出頭。
果不其然見一打扮的文縐縐的男人快步走來。
他訕然,“黎大人,我以為,這般夷人突然撤是有詐,就沒……就沒讓停。”
其實怪不得魏潛,自從上月以來,夷人日日來西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