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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馴服地低頭,讓他能更輕易地碰到。
李成綺笑道:“孤很慶幸。”
謝明月不解,“慶幸什麼?”
李成綺手指在謝明月素白的面頰上輕輕一點,“慶幸,玄度是我的……”剩下兩個字,他沒說出聲,只見唇瓣開闔。
謝明月看懂了他的意思,眸光驟然一凝。
“陛下,”他輕輕握住李成綺的手腕,低下頭道:“臣懇請陛下,再說一次。”
李成綺一彎眼睛,“孤說什麼了?”
慶幸卿與孤未真的站在全然相反的兩面,不然,以謝明月的心智和手段,將會是李成綺兩世中遇到最難以對付的敵人。
“陛下方才叫臣,”
李成綺笑著和他耍無賴,“卿都說了陛下待臣,既是君臣,卿以為,孤方才叫了什麼?”
謝明月與李成綺捱得極近,“成綺。”聲音溫柔醇厚,響在耳邊,聽得李成綺又想起昨夜。
“謝卿竟還知道孤字成綺,”李成綺微微偏頭,“孤還以為,卿已然忘了。”
“臣不敢。”
一個柔軟的吻落在唇角,“成綺,再叫一次。”蠱惑似的。
李成綺望著他淡色的雙眼,笑道:“卿從前可不是這樣沒有耐性的人。”他仰頭,幾乎與謝明月鼻尖碰著鼻尖,“現在若是讓卿聽清了,大婚那一日,孤要叫卿什麼,孤可就想不出了。”
謝明月動作一頓。
有一息,李成綺竟然在謝明月臉上看到了近乎於茫然的神情,“這是什麼意思?”李成綺故意問道。
那神情稍縱即逝。
謝明月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目光卻驟然軟了下來。
“孤是皇帝,一言九鼎,”李成綺捏著他的下巴,“謝卿這個反應,好似在懷疑孤一般。”
同為男子,謝明月又是朝野皆知的權臣,李成綺與他成婚,極容易讓人覺得,皇帝是為了皇位才委身於一男子。
“臣從未懷疑過陛下會食言。”謝明月垂眼,“陛下從來一言九鼎。”
他說這話時喉頭有些滯澀。
即便謝明月相信,李成綺不會食言,但他以為,至少要再等幾年,等到皇權無可置喙時,就如當年李昭掌權時一般,李成綺才會願意昭告天下。
李成綺二指捏著謝明月的雙頰,給他推出一個奇奇怪怪的笑容來,“府庫中可有謝卿想要之物?”
即便做了這樣的表情,謝明月看起來仍然好看得驚人,“嫁妝?”臣下恭謹詢問。
李成綺笑容不善,“下聘。”
縱然知道謝府不缺,但皇帝成婚,該全的禮都要全。
自有禮部官員備齊聘禮,然而李成綺還想額外添些,除卻他自己想到的,還想問問謝明月喜歡什麼。
“你若是不要,就給孤省下了。”皇帝面無表情地說,“要不孤將青玉案給卿吧,”若非後來去戚不器府上,李成綺也不知道謝明月送他的這把劍,居然有如此深的淵源,說著說著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不是卿家嫁女兒的嫁妝之一嗎?”
要是早知道其中深意,謝明月的心思便顯而易見了。
謝明月一愣,沒想到李成綺竟知此劍淵源,只不過眼下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謝明月的表情有些古怪,“陛下是要拿臣送給陛下的劍給臣做聘禮,再由臣帶入宮中?”
李成綺點點頭,“卿以為如何。”
謝明月撫掌,“陛下恆念物力艱難,臣深感敬服。”
李成綺鬆開手。
他怎麼聽不出謝明月的言下之意,卻不在意,笑道:“先生,現在可以告訴孤,青玉案到底是什麼意思了吧?”
謝明月問他:“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