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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做的精巧,不比宮中華貴大氣,卻輕靈淡雅。
李成綺點了數十支簪子,道;“具包起來。”
攤主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連聲道;“好,貴人且等一等。”
李成綺眨了眨眼。
他突然想到,自己沒錢。
雖然他滿身飾物已是千金,然而都是宮中御造,每一件上都有刻印,拿來抵錢,只會害了人家。
他自己走的太遠,謝澈已經看不見了。
那人好像注意到了李成綺的動作,立刻道:“我與姑娘萍水相逢卻十分有緣,這些簪子且由在下買下送給姑娘,不知算不算與姑娘結一小緣?”
李成綺偏頭看他,這人表面上一直極鎮定地說話,額頭上卻有一層汗,手下意識往腰間按,在什麼都摸不到之後又放下,“結個小緣?”
那人笑道:“是。”
李成綺垂眼,道;“可惜了。”
那人不解,“什麼可……”
箭羽穿過長空,破風而來。
他霍然轉頭,箭頭已映在他的瞳孔中。
李成綺往後退了三步。
利箭貫顱,血濺當場。
這人甚至沒來得及躲閃,臉上猶是滿面驚恐,身體抽搐兩下,後仰倒地,激起地上塵土。
可惜謝明月出場——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馬車上,李成綺對著面前放在盒子內的數十把扇子捧臉發呆。
紈扇扇骨無一不有,尋常些的不過瓷與竹,貴些的便有玳瑁、翡翠,羊脂玉等,皆用綢子繃面,配著扇骨的材質顏色用線,譬如羊脂玉那把,月白緞上繡數朵薝蔔,花朵嬌嫩,栩栩如生,彷彿俯身輕嗅就有花香拂面。
李成綺不由得想,謝澈莫不是去搶了個扇子鋪?
謝澈坐在李成綺對面,不時用餘光看李成綺的臉色。
這一路謝小侯爺有一半的時間是在偷偷看他,卻還自覺隱藏得滴水不漏,李成綺覺得有趣,便一言不發地任他看著。
李成綺拿起把簪花仕女扇,略扇了兩下,微風吹動了他腮邊的碎髮,烏髮雪膚,就顯得那滴血觸目驚心。
謝澈才稍微放下的心又沉重異常。
無論是李成綺為箭所傷,或者那兇犯引爆火藥其後果,都是謝澈可以預想但絕不願意見到的。
方才的場景,令他後怕無比。
李成綺覷他的表情,將他的心思猜中的分,今日之事若是繼續讓謝澈想下去,恐怕以後讓謝澈帶他出來就會難於登天,扇柄在二指間轉來轉去,他道:“這可是去謝府的路?”
謝澈一下坐直了,對上李成綺沉靜純澈的眼睛將想說的盡數嚥下去,“是。此刻宮門已關,臣身為外臣,不可星夜無召入宮,只能請陛下在府中委屈一夜,明日再回宮。”
謝澈啊,李成綺很想拍拍比他還驚魂未定的小侯爺,夜裡入宮一事你應去請教一番你爹,他駕輕就熟,很有經驗。
“謝……”小皇帝垂頭,手中的扇子也停了下來,“謝侯爺可在府中嗎?”
李成綺寧可讓戚不器這個最喜歡看樂子的國公給他畫一萬張女裝畫像沿街叫賣,也不想穿成這樣見到謝明月。
被華貴衣料裹起來的肩膀單弱,似乎在輕輕顫抖。
小皇帝害怕謝明月理所應當,哪怕他根本沒見過。
謝澈安撫道:“家父今夜在城外。”
李成綺輕輕點頭,“那好。”
謝澈失笑。
李成綺對謝明月怕的不加掩飾。
他的心情因為同李成綺說話略有放鬆。
忽地,一陣涼風吹到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