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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預設了。
李成綺以手握拳,放到唇邊咳了幾聲,道:“先生的發冠和簪子呢?”
謝明月面上流露出幾分苦惱的來,“發冠還在,簪子不知掉到哪去了。”
謝明月為人極為細緻,哪怕在殺過人後,都要拿出手帕仔細擦乾淨劍鋒上的血跡,李成綺與謝明月認識十幾年,凡經過謝明月手的文書,就絕對不會遺失。
無論放到哪,謝明月都能找出來,何況是昨天晚上剛剛拔下的簪子。
但如果放簪子的人不是謝明月,那就不好說了。
“先生怎麼這樣……這樣不小心。”饒是李成綺自認厚顏,說出這話時也十分沒底氣。
謝明月馴順地點點頭。
謝明月這個態度,李成綺見他披頭散髮的樣子頗有幾分心虛,終於忍不住道:“孤拿走的?”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只對謝澈拿出酒,謝明月同他一起用了晚膳有記憶,至於之後發生了什麼,李成綺全無印象。
謝明月卻答非所問,“陛下是一國之君,無論陛下想要什麼,都該是陛下的。”
但那畢竟是他
謝明月輕聲問:“陛下, 怎麼了?”他看出了李成綺神色微僵。
李成綺當然不能直接問是不是你幫孤換了衣服,只將東西遠遠地在桌上一放, 沒有回答謝明月的話, 反而道:“就在這。”他不容反駁,因為李成綺知道,叫謝明月回去,謝侯斷然不會在白日休息。
他不等謝明月開口, 光著腳快步走向後殿更衣, 宮人見他出來, 忙端上早就準備好的盥洗用物。
少年人的雙足在幾乎垂地的裡衣內若有若現, 被涼得有些發青。
宮人各有事務,次第排開。
李成綺若有所思地任人為他更衣。
“昨天晚上,”青靄躬身為李成綺繫腰帶,聞言抬頭,卻不同君主對視,“除了謝侯,還有誰出入寢宮嗎?”
青靄道:“小侯爺來過一次, 進去不足一刻便出去了。”
李成綺擺弄頭髮的手一頓。
他醒來時內殿並無別人, 顯然這種君主伏在臣下膝上睡著的事情不該讓太多人看見, 也就是說,他的衣服是……謝明月換的?
李成綺神情莫名。
在溫泉別苑的經歷緩緩浮現在眼前。
能讓謝明月屈尊降貴服侍人, 除了喜歡,李成綺再想不到其他理由。
他還在謝明月膝上枕了一夜。
李成綺往椅子上一靠,頓覺頭疼。
若非昨日謝明月為他脫靴解衣, 李成綺都要忘了謝明月對小皇帝心思那點事了。
他實在習慣謝明月在他身邊, 也實在習慣同臣下親密, 然而謝明月不可告人的心思, 便令李成綺所做的一切都彷彿帶了一層別樣的意味。
或許正如謝明月所言,李成綺對先生的所謂喜歡,確實輕佻太過。
也不知他睡下了沒。李成綺不著邊際地想。
有宮人拆了他的發冠,牙梳小心插-入小皇帝烏黑如雲的長髮中。
那在謝明月眼中,他的所作所為是對權勢滔天的謝侯的曖昧示好呢,還是對於師長的孺慕之情呢?
恐怕不會是前者。
孤也有這麼一天。李成綺有點無奈地想。
從前自然得已經形成習慣的關懷現在與諂媚討好求全沒有任何差別,自他醒來,因不在拘泥於身份禁錮,從事隨心所欲了不少,可這樣的隨意,實在太像別有用心。
李成綺闔著眼,眉峰微蹙,看得為他束髮的宮人心驚膽戰,青靄看見,先去洗了手,才接過梳子,低聲道:“我來吧。”
哪怕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