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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心中暗驚小皇帝親疏不分,與李旒形同陌路,與謝明月卻十分親近。
李成綺掀開盒子。
裡面確實是一把劍。
這把劍比尋常的劍長不少,劍身卻很纖細,即便由劍鞘束縛,卻一點都不顯笨重,這是一把從鐔至鋏皆秀麗無比的長劍,宛如春風中青翠的柳枝,李成綺手指輕輕擦過劍身,不同與他曾有過的幾把名劍那樣寒氣砭骨,不出鞘已然能傷人,觸之溫潤,劍鞘不似由精鐵鍛造,反而像是一塊鐵色的玉。
這劍太長,李成綺拿著反而不方便,乾脆握住劍鋏將劍從匣中取出,抱在懷中。
劍貼著他的臉,他轉身朝戚不器笑道:“孤可有抱劍俠客的風度嗎?”
這把劍……
戚不器瞳孔一震,長久沒有說話。
“國公?”他疑惑地開口。
“臣為陛下的風度所折,御前失儀,請陛下降罪。”戚不器頷首笑道:“這把劍,樣子十分特別,配陛下很相得益彰,臣一時看呆了。”
他走近兩步,“陛下可看過內裡了嗎?”
李成綺聞言,將劍鞘取下,立刻有宮人恭敬接過。
劍身月白,清越得像是一泓水。
人面照之,如臨山泉。
幾縷長髮被吹起,恰好落到劍身。
立斷。
眾人所見具驚,因為這把劍看起來實在半點攻擊性都沒有,只好像仙人將水停留在了李成綺手中。
“鋒而不寒。”李成綺嘆笑,這次說的十分真摯,“確實一把好劍。”
他往下一看,劍銘——青玉案。
“青玉案。”李成綺喃喃自語:“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不對,不對。
不應是這個意思。
叫青玉案的詞太多,李成綺一時想不出,只得擱在一旁。
戚不器附和道:“確實是一把好劍。”
青玉案……
他心中喃喃。
多年之前,他在書房中翻到了先祖父所編撰的劍譜,圖譜中無一把聲名流傳甚廣的名劍。
反而皆名不見經傳,圖譜中所記錄的劍大多有怪異之處,吸引戚不器的不是劍,而是旁邊註釋的,關於這把劍的典故,其中令戚不器印象最深刻的,無疑是這把出自謝氏的青玉案。
青玉案三尺有餘,重三斤十二兩,乃是一把上制之劍。
作為一把劍,它過於輕靈,時常給人這把劍只能供以賞玩的錯覺。
一開始,青玉案也確實只是一把歸於貴女賞玩的劍,是數百年前,謝氏嫁女時的陪嫁。
而這位貴女,是謝氏所出的
長寧殿偏殿, 謝明月聽完宮人稟報,淡淡道:“他想來, 就讓他進來。”
不多時, 戚不器大步進入偏殿。
偏殿中煙香嫋嫋,謝明月今日穿著件素色寬袖常服,許是怕袖口蹭到墨汁,拿筆那邊袖子向上捲了一點, 謝明月見他面上隱隱有冷色地進來, 溫言開口,“來了。”
戚不器見他如此泰然自若地坐著, 忍下心中種種情緒,只道:“我剛從陛下那回來, 當日在大典上不過遠遠看了一眼,今日再見,確有先帝遺風。”
謝明月頷首, 眼中有零星笑意,宛如一點微光似的,“陛下畢竟年少, 性子還有些跳脫, 在宮中教養,假以時日, 必和先帝行事無甚差別。”
闔宮之中,誰能教小皇帝?
無非是謝明月這個太傅罷了。
戚不器聽得心中冰涼一片,教得先帝一樣, 虧謝明月說得出口!
“如太傅所言, 若陛下真能如當年先帝一般, 是我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