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次數少的不能再少。
有此種種,可想而知李成綺的震驚。
“陛下。”
李成綺正襟危坐,洗耳恭聽。
謝明月朝他微笑,“今日之事是臣莽撞,臣無意於管陛下去哪,去做什麼,”這幾個字他說的自然,半點陰陽怪氣的意味都無。
然而就是能讓人聽出強調來,“只是宮中傳來訊息,稱遍尋陛下不見,臣等擔憂無比,又不敢聲張,便派禁軍在城中尋找,臣憂心陛下,就一道跟著,不想打擾了陛下的雅興。”
謝明月有理有據,字字謙卑恭順,彷彿真心實意。
要是朝臣都像謝明月這樣說話,李成綺相信他都活都不到等崔愬動手想殺他。
在李成綺看來,命禁軍在城中找人,可實在算不得不敢聲張。
小皇帝面上很緊張道:“太后與舅舅都知道了?”他低頭,很是自責,“孤一時貪玩跑出去,不想竟讓長輩煩憂,朝中重臣擔憂,孤……孤不日就到太廟陳罪。”
李成綺所說的是跪太廟。
他從前沒少跪,因而十分輕車熟路。
“事不至此,”謝明月善解人意,“此事還未驚動太后與國舅,陛下不要自責太過。”
李成綺還沒鬆口氣,謝明月就又道:“雖是陛下私事,然而畢竟律法有言,我朝官員不得入煙花之地,陛下為一國之君,不該以身涉法。”
李成綺:“……”
可他是去辦正事啊。
不過他說自己去辦正事,還不如說自己去喝花酒來得更讓謝明月高興一點。
李成綺頓了頓,他發現謝明月在等自己給他一個聽起來十分合理的狡辯。
“出宮一事,確實是孤提起,”李成綺斟酌著言詞,“小侯爺為孤所逼迫,不得已而從之,原簡公子更是無辜,乃是不放心孤的安全才跟隨的,孤聽聞安國公勇武過人,才得以安國為封號,孤秘密出宮,見不得安國公,便命人叫來世子,孤想喝茶,世子說聽聞順意樓的茶最好,孤與諸位公子一行人便去了順意樓,不想竟是花樓。”
李成綺講的很是清楚,且把所有人都摘了乾乾淨淨,畢竟私自出宮有意去花樓和私自出宮誤入花樓可是兩件事。
至少在態度上不同。
謝明月視線落在他臉上。
李成綺仰面同他說話,唇瓣上的口脂還在,金粉仍有殘留。
謝明月相信,這若是全妝,一定明豔得不可方物,妝容化的極為精緻,連金粉走向都大有講究,倘沒被蹭下,便會隨著主人的動作盛光湖水般湧動粼粼。
李成綺似乎被看得有點緊張,喉結上下滾動。
“陛下,”謝明月這話說的幾乎有點無奈了,“謝澈與原簡身為陛下的伴讀職責便是陪伴陛下讀書,規勸陛下行止,若陛下有違禮之事,諫言可,死諫亦可,謝澈被陛下威懾,原簡沒能規勸,只憑此,他們兩個又談何無辜?”
謝明月看著小皇帝的眼睛,眼周的淺紅沖淡了上挑眼尾的鋒利,反而令他顯得有點可憐,“為君金口玉言,陛下,您實在不該為了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同臣說謊。”
他說不是不該撒謊,而是不該為了這點小事撒謊。
還有……不該同他撒謊。
李成綺想嘆氣。
他知道想騙過謝明月是件很難的事情。
他有很多事騙過謝明月,謝明月卻從不騙他,只會選擇性地說出一些無傷大雅的內容,謝明月說的都是真話,但不會說出全部真話,他們彼此照顧著對方臉面,心照不宣。
從前的謝明月可不會一針見血地指出他說謊。
“孤,”喉結滾動,謝明月的目光也跟著下移,認真地,專注地看他,好像在鑑賞一幅名畫,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