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目光頓了一下,狀若不經意地套話:是池慕在你面前提起我了?
江荷(豆豆):……才、才不是,你猜錯了!快點發紅包,不然我就不告訴你!小熊挺肚叉腰jpg
江延唇角淡勾,繼續饒有興味地逗孩子:你如果告訴我,明天我就帶你去遊樂園玩。
那邊聽到這話,稍微沉默掙紮了一下,果然上鉤。
江荷(豆豆):……你說話算數嗎?
江延:算數。
江荷(豆豆):那我就說了,池姐姐剛才跟人聊天的時候,提到了你的名字……!
江延眉峰微挑:還有呢?
江豆豆鬼精鬼精的,聞言又故意賣起了關子:還有嘛……我先不說,等你帶我去遊樂園再告訴你。
對面資訊一發完,很快陷入了沉默,江延想著這小屁孩肯定是又纏著池慕去了,便也沒繼續搭理。
一直沉默駕駛的司機,此時已經將車緩緩駛入了安城南郊的蕪山別墅區。
半山腰上,一棟復古歐式建築佇立在漆黑的夜色裡,被覆著一層細冷白霜的寬闊庭院靜然抱圍。
暖黃朦朧的燈光從磨糙的窗格中高瀉而下,內裡光影變幻,模糊間,徐徐勾勒出了一縷曼妙纖細的身影。
家裡有女人。
江延自回國之後,是第一次回江擎南的家,他這次回來是想拿走屬於自己的一些物件,但沒想到時機會那麼不巧和。
雖然時機不巧,江延依然回了江家宅邸。
宅邸內燈火通明,氣氛猶顯靜謐,客廳裡的長形餐桌中央擺滿了鮮艷欲滴的玫瑰花,輔以燭光和美酒,浪漫的氣息悄然瀰漫到了每一個角落。
江延冷眼掠過這些擺設,拾步上樓,途徑幽長的走廊,徑直拐入了自己的房間。
兒時的房間未曾變過,看起來像是被人悉心打掃過,床頭還放了一束沾著凝露的鳶尾花,花枝枝根浸曳在剔透的玻璃瓶裡,周身縈繞著淡淡又孤弱的冷感。
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恍然一瞥,竟跟他那位自恃孤冷的母親有些相似。
江延親緣疏離,對母親和對父親的感情,起初並沒什麼先後之分。
畢竟言嵐女士對他這個兒子厭惡透頂,寧願孤身遠赴國外,也不肯多照料他一分。
而與她相比起來,江擎南這個父親,就要顯得更狠絕一點了。
江延面色漠然地打量著屋裡的一切,對這些故作姿態的懷念和珍重,忍不住輕輕嗤笑了一聲,眼神諷蔑。
咔嗒——
全掩的門忽然被開啟,橘暖的燈光傾瀉進來,融化了一小塊室內的暗冷色調。
「你是……?」
一位身穿白裙,身形窈窕的陌生女人,從門外試探著走了進來。
她容貌婉麗,一頭長髮烏黑順滑,氣質是偏清純的那一掛,又處處透著精心打理過後的美感,乍看之下,竟與江延「一貫喜好的口味」不謀而合。
江延淡淡側目,往門口瞥了一眼,俊臉冷漠,語氣不善:
「你是哪位?」
「……我、」
蔣怡站在樓上,看到一輛陌生的黑車開進了庭院,還以為是江家的司機回來了,沒想到走進來的是一位高大英俊的男人。
男人五官精緻俊美,眼眸極淡,給人的印象卻很深,是夕暮般的琥珀色。
單單往那兒一站,就從骨子裡透出了漫不經心的紈絝氣質,說起話來的慵懶語調,也聽著不怎麼正經,但莫名很誘人。
「我……是來做客的。」
蔣怡見到江延的那一刻,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才緩過神,有點害羞地回答道。
「你叫什麼名字?」
江延單手插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