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投桃報李，覺得自己也應該講講她的人生經歷，不料季鋒還看不上，一聽她說&ldo;我小時候‐‐&rdo;就嗤之以鼻，&ldo;你的一生平平無奇，有什麼可講的？去過最遠的地方不過京郊。&rdo;在他看來，去教坊司，當歌舞伎，樂府令儀，端王良娣，還有後來的女冠玄璣，起伏跌宕是有了，也不過是在一座城中。對於韓瑤光出家做道士之前的事，他並不感興趣。
瑤光這可不樂意了，放下橘子冷笑一聲，&ldo;虧你還是錦衣衛密使呢，嘿，竟然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和韓令儀並非同一人。&rdo;
季鋒這才露出驚訝神色，&ldo;我從前並未見過韓令儀。第一次見到你，就是在畫院。&rdo;他審慎地觀察她一會兒，試探道：&ldo;是借屍還魂？還是夙慧轉生？&rdo;
&ldo;韓令儀是夙慧轉生，我和她來自相似的世界，算是借屍還魂，可我原本就也長這個樣子，也叫韓瑤光。&rdo;
季鋒心中一震，凝眸看著她，若真如此，那麼，她的種種奇思異舉，倒是都說得通了，&ldo;那你是何時……哦，炭毒。你繼續說吧。&rdo;
瑤光得意道，&ldo;嘿，我去過的地方，可比你還多呢！&rdo;
季鋒輕嗤一聲，懟了句草原上的諺語，&ldo;跳蚤騎在駿馬背上跑遍了草原，仍然是隻跳蚤。你去過的地方再多，來了此間，不也照樣得藉助驢馬之力行走天下？餓了照樣得吃飯，冷了照樣得烤火？要想舒舒服服地吃飯烤火還得靠我動手。行了，你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吧！&rdo;
瑤光說了自己身世來歷，季鋒認真聽著，時不時問些問題。他所關心的，顯然和端王和定尋又不同。端王關注點在飛機跑車高科技，定尋最關心的是各國政體和帝制的普遍消亡。
而季鋒所關心的，有點出乎瑤光意料。他先是問書寓、青樓以及教坊司這些地方在9012還存在麼？從業人員的社會地位和收入如何？他們有普遍的信仰麼？
驚訝過後，瑤光明白他為什麼問這些了，&ldo;你一直很好奇，我為什麼會很同情那些書寓中的人？&rdo;
季鋒點點頭，&ldo;之前我不知道你真實身份，只覺得，即使韓國公子府已煙消雲散，韓瑤光依舊出身名門，就連陛下也要叫一聲&l;韓表妹&r;，怎麼會對這些人的生死這麼看重。&rdo;不管是地方官員，還是山下的村民，沒人覺得這些人到山中自殺是件需要管的事，就連他自己，起初也是這麼覺著，&ldo;我後來覺著，可能是因為你天性純良……&rdo;
瑤光撲哧一聲笑了，&ldo;天性純良？你真這麼想的？最開始可不是這麼想的吧？&rdo;
季鋒怒目斥道：&ldo;別笑！&rdo;
瑤光抿了嘴，&ldo;你接著說……唉，不，你先說說，你最初是怎麼看我的吧，再說說你什麼時候發覺其實我天性純良和你想像的不一樣。&rdo;
季鋒有點不自然地別開目光，低聲道，&ldo;最初……我覺得，你就是你寫的&l;狐女&r;，不過，你是個老奸巨猾的狐狸，尤擅蠱惑人心……&rdo;
瑤光趕緊捧場地雙手捧臉，嬌媚道：&ldo;小哥哥，我來蠱惑你啦！&rdo;
季鋒一皺眉，咬了咬下唇，握緊右拳，看了她一眼，忍了幾忍，憋不住笑，&ldo;行了，你自己都知道你這招式練得不對，幹嘛還總使出來？徒增笑料。&rdo;
媽蛋。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