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韞之拉著喻霽,示意喻霽小心看柱子後方不遠處:“那不是白露的車麼!”
喻霽貼著柱子,稍稍探頭,看了看,一臺顏色特殊的轎跑正在倒庫入車位。
“她這麼晚……”張韞之輕聲說。
車停好了,燈一滅,兩邊的門都開了。
朱白露和一個喻霽沒見過的青年一起從車裡出來,一前一後地直接往電梯間的方向走,青年伸手去拉住了朱白露,朱白露沒甩開他。
等朱白露和青年背影消失在門後,張韞之同情地拍拍正在沉思的喻霽的肩膀,嘆了口氣:“別傷心小喻,天涯何處無芳草,沒結婚都有希望。”
周億也很感興趣地搭腔:“這是喻霽喜歡的姑娘?”
喻霽正發著呆,想朱白露明明有人陪,為什麼要自己裝她男朋友,聽見張韞之和周億的對話,愣了一下,反射性地去看了溫常世。
溫常世一聲不吭,臉倒拉得老長,喻霽便趕緊開口兇狠地對張韞之道:“你不要造謠,我沒喜歡她。”
“是麼,”張韞之倒不是真以為喻霽喜歡朱白露,他只是愛開喻霽玩笑,就還渾然未覺地接著火上澆油,“是誰又送她花又帶她上頂層看夜景?”
溫常世臉更黑了,轉過臉去問張韞之:“是嗎,帶上頂層看夜景?”
“好了好了別說了,”喻霽頭都大了,強行拽著溫常世往前走,“傻站著幹什麼,等著被人一窩端嗎?”
到了車邊,喻霽迅速開了後備箱,把張韞之的東西塞給他,忙不迭甩上了,走過去把面無表情站著看他的溫常世推進後座,像躲瘟疫一樣跟張韞之、周億胡亂揮手告別,然後親手給溫常世扣上了安全帶。
車駛上路面,開了一會兒,溫常世都沒說話,喻霽在後視鏡裡看了溫常世好幾眼,都沒見溫常世變姿勢,忍不住開口解釋:“沒看夜景,就是我們茂市回來那一次嘛。”
“她讓你做他男朋友,你答應了的那次?”溫常世指出,看上去也不是特別介意。
“我沒……”喻霽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他那天確實沒把話說死,這會兒也就不好否認。
溫常世步步緊逼:“你沒什麼?”
喻霽沿著海開著,又看了一眼溫常世,乾脆把車往邊上一靠,停了下來,回身對溫常世說:“今天也帶你去,行了吧。”
凌晨正是夜店最熱鬧的時候,喻霽又曽是常客,他帶著溫常世從側門直接進去,沒引起誰的注意。
不多時,喻霽點的酒推過來擺好了,他就站起來,待侍應生一出去,跨了兩步走到門邊,將門鎖了。
“好看嗎?”他走回溫常世身邊,俯下身貼近溫常世,問。
溫常世微抬起頭,喻霽又果斷地判斷道:“也不過是普通吧。”
喻霽和溫常世對視著,感覺溫常世有些軟化,就去拉溫常世的手:“你跟人家小姑娘有什麼好生氣的。”
溫常世穿得少,包房裡空調太低,手少見得有些冷,喻霽便捧住抓緊了,親了一下溫常世的臉頰,笑眯眯地說:“哎呀,手怎麼這麼冷,讓小喻哥哥來給你捂捂。”
溫常世由喻霽握著他的手,喻霽說他“借題發揮”,溫常世沒有反駁。
喻霽把溫常世的手捂熱了,忽然想起和朱白露來這家店,並不是太久之前,兩人還曾就喻霽有沒有地下戀展開討論。
“溫常世,”喻霽心中忽然有些衝動,他對溫常世說,“你這麼介意的話,那你要做我男朋友嗎。”
成年人確定關係不必非要作口頭契約,明說太鄭重,是小孩兒才幹的事。喻霽問出口也有點後悔,就摟著溫常世,跪坐在溫常世身上,細細吻他。
大意是別回答了當他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