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下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丟的。”
陳彥笑著看葉安歌:“既然不是很重要,那這把匕首就送給我了?我肯定會好好珍惜。”
……
葉安歌周身的氣質一邊,就像溫吞的泉水瞬間結冰,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下來,她的聲音也變了,沉穩,冷漠,像是一塊千年寒冰:“還給我吧。”
陳彥卻不為所動:“既然不重要,何必這麼執著?”
葉安歌沒說話。
那時候她剛進組織,還不是頭狼,組織的老大還是個一身痞氣的男人,他高大英俊,因為常年臥底經驗,有了一身社會人士才有的匪氣,只是還殘留著那麼一丁半點部隊裡出來的紀律性。
那時候她正是要在老大的照拂下進臥底的幫派,這是老大給她的見面禮。
這把匕首陪伴了老大十年,陪伴了她六年。
後來,老大死了,他是個孤兒,沒有家人,但是有遠方親戚和鄰居。
下葬的時候,老大的墓碑上連姓名都沒有,也沒有墓誌銘,是個無字碑。
沒人知道他是為什麼而死的,也沒人知道他是個烈士,曾經也是個軍人。
但她記得,組織記得,但是等她死了,下一任接替之後,估計慢慢就被遺忘了。
老大下葬的之前,她去看過他最後一面。
他躺在透明的棺材裡,明明高大健壯的人卻只能躺在一個逼仄的棺槨裡,送行的人只有她和幾個長官,連花圈都沒幾個。
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老大還給她遞了一支菸,教她怎麼抽假煙,見她嗆住了還笑她:“你不會抽菸,怎麼證明你是個太妹啊?會抽菸的不一定是太妹,但太妹是一定要會抽菸的。”
當時她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混社會還得會抽菸。”
老大說:“我教你啊。”
說完,他吸了一口煙,然後吻住了她。
那是他們之間最初的一個吻,帶著濃濃的菸草味,也是最後一個吻。
當時她沒有推開他。
或許那時候葉安歌動心了。
但是誰也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老大死的時候,葉安歌還在執行任務,她被幫派的一個小頭目推在牆角,那個小頭目想要猥褻她,女人做臥底,很容易遇到這種事,她當時手裡握著的就是這把匕首,被她推進了小頭目的心臟。
那時候她整個人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她異常興奮,她想要馬上見到老大,告訴他,反正他們都沒有親人,沒人疼沒人愛,說不定哪天就死了,也不會有人記得他們,就湊個伴吧?
反正活一天是一天,及時行樂好不好?
葉安歌趁幫派平息事端的時候回到了組織,她急切的尋找了老大的身影。
那個永遠高大,吊兒郎當的男人。
前面的事葉安歌有些記不清了。
她只記得,長官讓她進了一間會議室,對她說:“章隊長,殉職了。”
“為了保護被綁架的群眾,身中數彈。”長官說,“他是個英雄。”
長官說:“你做好準備,上頭決定讓你接替章隊的位子。”
是啊,是個英雄,他們這的人,每個人都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葉安歌當時似乎沒有表情,冷冰冰地說:“是。”
後來,組織裡總有人說——
“葉隊長是真的沒心肝,以前章隊長那麼照顧她。”
“連滴眼淚都沒有,章隊長好心都餵狗了。”
“聽說她以前和章隊長是男女朋友關係,真的假的?”
“甭管真假,反正她對章隊長肯定沒什麼感情。”
說這些話的人,大部分後來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