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輕輕的將襯衫袖剪掉,露出血淋淋的傷口時,言笙不禁的冷抽了一口氣。
幾片三四厘米的玻璃就這麼直直沒入男人手臂的肉中,手臂幾乎就像是攤上的豬肉一樣被人叉成刺蝟,刺眼的紅色還不停的從傷口上流著。
言管家一抹痛楚從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來,他竟然讓少爺傷成了這樣。
周圍的女傭都嚇傻了,現在原地上一動都不敢亂動著,都在緊張屏住呼吸看著言管家和少爺。
而站在後面的谷以柔視力極好,清楚的看見了男人手上的傷,清澈漂亮的瞳孔不禁收縮著。
腦海中清晰的浮現出在子彈打在玻璃上時,在她瞳孔中倒映飛向她雙眼的碎片,下一秒,男人已經將她收攏在他的身體之下。
看著男人之前在車上那麼輕鬆,在看到他回來臉色不大好,谷以柔隱隱覺得怪異。
那個傷,是在替她擋住的時候發生的,鮮血染上了黑色的西裝外套,所以他們才完全沒有任何的察覺。
言笙眉頭都擠成了山峰,拿起電話撥給段家的家庭醫生,那幾片玻璃估計是切斷了少爺的血管,一直流血不停,如果這個時候將玻璃拔掉,就會引起血崩,少爺就更加的危險。
谷以柔臉色一沉,拿著讓女傭拿來的紅棗向男人走去。
“那,紅棗補血。”這個男人好歹也是因為她才受傷,萬一他要是失血過多而完蛋,那她成了罪魁禍首!
小孩臭著臉,拿著紅棗就往男人的嘴裡面塞去。
男人張開眼眸看著谷以柔愣了愣,似乎有些意外小孩的出現,連嘴角被塞進了幾個大大的紅棗還渾然不知。
“你倒是吃啊!”小孩不滿生氣道!看著男人傻傻看著她的表情,他傷的是手臂又不是腦袋,感情還降低智商了不成?
男人驚愕了一下,蒼白的臉蛋因為小孩的模樣而勾起了以往妖孽的笑容來。
嚼著嘴裡面的紅棗,男人意外的發現紅棗甘甜好吃。
小孩見他吞下去,緊接著紅棗又繼續往他的嘴裡面塞,男人也不拒絕,倒是幾分歡快的享受小孩給他餵食的時光,炙熱火辣辣拉扯神經的痛楚的傷口也明顯感覺不再那麼痛苦。
……
待段家的家庭醫生給男人處理了傷口之後,谷以柔也終於將最後一顆紅棗塞進了男人的嘴裡面。
段離宸甜甜的嚼著嚥下時,突然見小孩猛的抬起頭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抱歉,這紅棗我好像還沒洗。”只著急的讓女傭拿來了紅棗,似乎都沒有洗。
這個時候,醫生將針口拔了出來,男人還沒有來得及從紅棗沒洗的事情中回過神,一陣強烈的睏意湧了上來,男人便安靜的睡了過去。
“我給少爺打安眠針,這些是清洗換貼的藥,只要一個三天,少爺的傷口就會癒合的了。”醫生揮了揮額頭上的汗,對著他們說。
“是。”言管家拿著那些藥,然後將醫生送了出去。
手臂上綁上了棚帶,段離宸熟睡的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因為紅棗的緣故還是醫生藥水的緣故,男人的臉色終於也沒有那麼蒼白,小孩不由的吁了一口氣。
那個男人不是不喜歡她嗎,討厭到將她送去美國訓練,回想之前保護她的畫面,谷以柔更加的不明白。
話說回來,他們從季家的派對中回來,為何會遭遇這種事情!在車上的時候就聽到言笙說殺手!
殺手這詞,谷以柔不陌生,在美國經過那兩年的訓練,殺手反而是最常見的人。
竟然會有人僱傭殺手來殺他們,到底是誰!
段離宸只是商人,怎麼會招惹上黑道?而她自己,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雖然在美國也曾經得罪過殺手,但是還不至於能夠令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