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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恬初聞愣住,她和安姨娘只是點頭之交,昨日在亭中確實說過邀她過來的話,當時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安姨娘平日裡都是一副低頭垂眸的樣子,看上去膽子特別小,不像是很喜歡四處走動的人,沒成想她今天就來了。
“快請。”既然人已經來了,自然要把她請進來。
“是。”綠竹行禮退下。
不一會兒,綠竹帶著身穿玫紅衣裙的安姨娘走了進來。
安姨娘手裡提著一個食盒,身後跟著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鬟,她走路永遠都是低頭垂眸,顯得十分拘謹。
她身後的丫鬟都比她走路好看許多,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那丫鬟是主子,她才是下人。
走至近前,安姨娘盈盈施了一禮:“見過三少夫人。”
田恬趕緊過去虛扶一把:“安姨娘無需多禮,今兒個橋橋一早就唸叨安姨娘,我還想著現下時辰太早,不好打擾,等會兒晚點派人過去邀您,沒成想安姨娘和橋橋像是說好了似的,竟就這麼巧。”
安姨娘也笑了。
橋橋邁著小短腿蹬蹬蹬跑到安姨娘跟前,小胖手抱住她的雙腿:“安姨娘。”
安姨娘聽著橋橋軟聲軟氣的話,一顆心化成了繞指柔,連忙蹲下身子,開啟食盒,拿了一碟子桂花藕粉糖糕出來。
“這是安姨娘親自做的,橋橋小姐嚐嚐喜不喜歡。”
橋橋見了,喜不自勝,連忙拿了一塊,說了聲謝謝。
田恬在一旁笑著:“安姨娘能過來就很好了,怎麼還特意做了糖糕,真是太有心,太麻煩了。”
“不麻煩,橋橋小姐喜歡吃我做的吃食就好。”安姨娘溫柔的笑著。
橋橋連著吃了三塊桂花藕粉糖糕,兩個腮幫子鼓鼓的,笑眯了眼,甕聲甕氣道:“好吃。”
安姨娘看在眼裡,笑的開懷,可笑著笑著就流下眼淚。
田恬見此,驚訝不已:“安姨娘,你這是怎麼了?”
安姨娘連忙拿出手絹擦了擦淚水,慌忙整理儀容來掩飾自己的失態。
她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可那笑容比哭還要難看:“看到橋橋小姐喜歡吃妾身做的桂花藕粉糖糕,妾身就不由想起妾身的兒子也喜歡吃,妾身有些想兒子了。”說到兒子,安姨娘眼淚如珍珠斷了線,根本止不住,那傷心欲絕的模樣,田恬看了實在不忍。
拉著安姨娘到竹林旁的石桌石凳坐下,田恬又吩咐綠竹上茶水。
安姨娘眼淚還在不停往下流,田恬忍不住安慰:“安姨娘,你別難過,你若是有什麼難過的事情,可以和我說說,我們都是從外地過來的,如今同處一樣的環境,你如果相信我,可以試著跟我交心。”
這時綠竹端著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放石桌上。
田恬招呼安姨娘喝茶:“先喝點茶水潤潤,會舒緩很多。”
安姨娘擦了擦眼淚,一臉痛苦的看著田恬:“三少夫人,您如果相信妾身,您就趕快和三少爺再生一個兒子,否則您可能很難在府裡立住腳。”
田恬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們不是在說安姨娘的事情嗎,怎麼扯到她身上了?
田恬扯了扯嘴角,尷尬笑道:“這個還是順其自然,緣分來了,自然就懷上了,半點不由人。”
安姨娘聞言,不在多說,而是目光迷離,陷入回憶,痛苦難當:“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從未進過宋府大門,我們的身份都太低了,俗話說的好,姻緣講求的是門當戶對,若是門不當戶不對,註定沒有好結果。”
田恬沒有說話,耐心傾聽。
安姨娘繼續道:“三年前,大爺落難被髮賣到沙石鎮李府,那時候他被人處處針對,日子過的苦不堪言,我本是李府管家的女兒,見他落難十分